于是,一壶上好的茶水摆上了石桌。点心还需些许功夫才能送到。
“魏伴伴,不用伺候了,你先退下吧。”
“是,皇爷。”
说罢,秦牧玄狗腿似的上前给皇帝陛下倒满了一杯香茗,然后又给自己一倒了半杯。
“秦卿,你的阶梯税制和灵活税制的想法倒是不错,接着说,想必此种收税方法应是还有深意吧。”
也不知眼前这个小子想干什么?赵钦眸中深邃,此种税制不仅制定起来颇为麻烦,而且细细想来觉得这种税制却有着明显的针对性,他似乎想要将秦牧玄看穿一般,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俊朗的将军。
“陛下睿智,微臣这种税制的确有深意,那就是利用税收,调节国家供需的关系。”看到赵钦面露疑惑之色,秦牧玄解释说,“简单来说,咱们梁国和北方的北凉双方做贸易,北凉需要咱们的盐,糖,茶叶,铁器。咱们则需要他们的战马,牛羊,毛皮。双方各有所需,这时候灵活税制就派上用场了。
“我们可以降低盐糖等生活必需品的税,而大大提高铁器......等与战争相关商品的税率。降低盐糖等生活必需品的税率。商人天生趋利,如此则可限制战争物资流向北凉;加速生活必需品流向北凉。待北凉不在为吃喝发愁之际,又可适当地将税率适时调整,生活物资加以重税,此时若咱梁国边军依旧强悍的话,陛下,猜猜草原会发生什么?”
赵钦似是想明白了,但见他眸中泛光,将手中杯盏拨向一旁,扶案道:“你小子是说内乱。”
秦牧玄双手扶膝,一阵的坏笑,而后继续说:“陛下,这个方法对他国,对自己国内都是同样有效的,也就是说只需调低需要物资的税率,凭借商人们如饿狼般敏锐嗅觉,便可帮咱把需要的东西统统搞齐。这便是灵活税制的妙用。”
“好!”赵钦兴奋地拍了石桌一下,震得杯中茶水四溢,“有你小子的,不错。”
“陛下抬爱了,微臣也只能说个皮毛罢了,具体细节,还需要户部各位大人,以及各位阁臣一起商榷,小子才疏学浅,就不多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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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你这也叫才疏学浅?户部尚书也没你玩得溜吧?”
赵钦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牧玄。
“陛下,不是微臣谦虚,是真的才疏学浅。国家大计不是一两个人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微臣不行,陛下亦是不行。调整税制这种关乎国本的事同样如此。”
“嗯~~秦卿,你这话才是老成谋国之言。”
“陛下过奖了。”
“陛下,咱们接着说收税的事。那么这天下谁最穷呢,刨去无产无业的流民,最穷的就是种庄稼的农民,也是国家里占绝大多数的百姓。可就是这些最穷的农民却是这个国家税收最主要的来源。十税三甚至在很多地方是十税五,一亩地,辛辛苦苦,老天爷给面子才能收获三石左右,”秦牧玄有些心痛地讲述着一个可怕的事实,“但税负却是接近一石。比如靠近边境的州县地方官员接着战备或者别的名头加到了一石五斗。农民辛苦一年所能留下的仅仅是饿不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