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摇了摇头,显然对自己老爹的安排有些不太满意:“四婶,京营内挂职也就是个虚职,起不到什么历练的作用,现在北境的官员奇缺,我与增寿也见过几次,那小子应该更适合文职,不如让他去北境当个知州吧,慢慢晋升,也算有了一份前途,而且离四叔四婶也更近了些,时长探望也方便。”
徐氏点了点头,显然对朱雄英的提议没什么意见,但是却主动道:“殿下有这份心是好的,但是增寿身上并无功名,还是让他从知县做起吧,如果他自己争气,自然不会给徐家丢人的。”
对于徐氏的要求,朱雄英自然不会拒绝,越是底层,越能磨炼一个人的性格。
朱棣端起酒杯,正色对着朱雄英道:“大侄子,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四叔都记在心里,这杯四叔敬你。”
朱雄英赶忙起身与朱棣共饮了这一杯,火辣辣的白酒下肚,朱雄英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趁着自己还没晕,得把正事都安排好,所以他赶忙道:“四叔,这次回京,高炽和高煦也得跟着,特别是高炽,守阿尔泰城他可是头功,虽然咱是一家人,但是该要的功劳咱可能少了。”
朱棣哈哈一笑:“都依你,高炽和高煦跟你回京咱也放心,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去了京城多陪你们皇爷爷聊聊天,老子得镇守边疆,你们两个替爹多尽些孝心。”
朱高炽和朱高煦忙不迭的起身道:“孩儿谨遵父王的教诲。”
朱棣大手一挥,示意他们两个坐下,嘴里还嘟囔着:“你俩坐下,这是家宴,不要总是站起来,喝酒,来。”
看的出来,朱棣确实很高兴,和在席的众人不停的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后,众人都有些喝高了,朱雄英突然起身,提起一杯酒道:“四叔,这杯酒我敬您,这些年来你一直镇守北境,辛不辛苦的咱就不说了,这终日严寒就够熬人的了,这次大明的北境防线再次前移,王府就在漠北别动了,漠北怎么着也比新打下来的三省之地要强,四婶近年来的身体也不好,就算是搬回北平也行。”
还没等朱棣说话,徐氏就抢先开口道:“殿下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一家身负皇室血脉,又受太子与殿下的多番照顾,还被封为镇北王,那自然该为的大明镇守北疆,大明的北境防线在哪里,镇北王府就在哪里,此事绝对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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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朱雄英还想再劝,却被朱棣笑着打断道:“大侄子,此事不用再说了,你四婶说得对,你四叔我身为镇北王,自然与大明的北疆同在,在一个月前,我就已经想好了,镇北王府不日迁往阿尔泰城。”
此话说完,在场众人无不肃然起敬,这就是大明镇北王的气概。
蓝玉一拍桌子,忍不住喝彩了一声:“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朱棣,堂堂的大明镇北王,好气魄,好气概,该浮一大白。”
说完,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也许是受到气氛的渲染,纷纷跟着痛饮起来,将宴会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朱雄英也同样感慨万千,在一杯接着一杯的狂饮下,所有人都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
一直到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的时候,朱雄英才悠然转醒,北境的酒不比京城的绵柔,一觉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杨荣与杨溥作为从军属官自然要随时伺候在身侧,见到朱雄英醒来,忙倒了一杯热茶递了上去。
朱雄英接过之后,直接将一杯茶水都倒进自己的肚子里面才有所好转,虚弱的问道:“杨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