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突破之后正密密麻麻埋伏着怕是有上千名士兵。他们人人头戴铁皮盔,身着完全一样的罩袍,在胳膊与腿都有防具。
“居然全都是……重步兵?!”
还没来得及威尔芬继续吃红,超过三十名长矛手一拥而上,威尔芬自己尚未做任何的反击便连人带马被戳了下去。
战马当即重伤,威尔芬自己也被甩飞。
他自己在空中飞了至少两秒钟,在砸中一个同伴后,又掉进了已经浑浊不堪的水沟了。
也多亏了水沟泥浆的缓冲,他未被摔出骨折,身上连擦伤都没有,就是猛地一摔还是有些吃痛。
他喝了不少泥水,感觉到恶臭而呕吐,呕出的都是一些黑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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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无数马蹄冲跌跌撞撞爬出乱成抓泥鳅现场般乱套的战场,突然耳畔还有无尽的嗖嗖声,又突然感觉肩膀吃痛,定睛一条右肩居然中了一箭。
万幸自己批了两层锁子甲,该死的细针般的箭簇肯定扎到皮肉,好在伤势一定不重。
威尔芬浑身泥浆,所有显眼的服装在一番乱局后都成了黑灰色,且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同时还散发令人作呕的泥腥味。
很多骑兵根本没有他们君主的好运。
自然有骑兵成功破阵,手持的骑矛也在冲击土墙的一瞬间真的给罗斯军造成伤亡。
这也是开战之后,勃艮第军第一次给罗斯军以伤亡。
勇敢的骑兵冲到了堡垒内,一旦丧失了冲击力与一坨肥肉有何不同?拔剑持斧的战士当即将这些勇敢者大卸八块。
针对堡垒缺口的冲击是最凶猛的,因为那里有着唯一的陆路通道,奈何突然布置的障碍物大大迟滞了骑兵的突击。
这个方面也布置了十座扭力弹弓,第一轮射击就击倒了几名骑兵,倒毙的马匹进一步成为阻挠作战的障碍物。
各个扭力弹弓小组在最初的混乱后行动起来,个别阵位被骑兵冲坏,弹弓倾覆而不能用。
凡是能继续作战的,士兵爬起来就是疯狂转动绞盘,一时间无论是标枪还是铸铁弹丸,甚至是战士腰间的匕首。扭力弹弓妙就妙在滑道较深且都故意涂了油脂,装填上的奇奇怪怪东西都能顺利打出去,奇怪的东西固然不能保证远程射击的稳定,针对十多米开外的敌人根本无所谓。
已经无需瞄准,因为到处都是敌人。
勃艮第骑兵已经完全丧失了冲劲,一些丧失马匹的骑兵干脆下马徒步作战。他们在泥泞中攀爬土丘,或是被近距离的弓矢击伤击毙,就是被矛头戳下去送命。
勃艮第人引以为傲的重骑兵,顷刻间成了泥泞中野兽,纵使再凶猛,在非常湿滑的环境下攀爬又作战,他们的体力正在快速削弱。
虽然不想承认,波图瓦伯爵已经确信继续作战胜利无望。
难道要把后方的步兵也派上来?不!那些家伙看到重骑兵集体吃亏,还有多少战斗意志可与敌人血战到底呢?
波图瓦伯爵干脆下令全面撤退,此时很多部下的死活他已经顾不上了。因为自己一样陷入危险中,怕不是很快自己会被敌人盯上,被离奇的箭矢击杀。
波图瓦军率先撤退,闻讯撤离的还有维埃纳男爵剩下的兵马。两位贵族构成了这部分勃艮第骑兵的主力,一时间伯爵根本不知道君主“小狼”威尔芬的安危,当务之急是先撤再说。
万幸的是,威尔芬在吃大亏后已经混到乱战军队的后方,他浑身泥浆与其他士兵无异,身上没有任何明显标识可以摆明他的高贵。
他勒令一名骑兵接上自己参与撤退,于是就成功混迹在撤退的骑兵中。
他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再度骑在马上已然斗志全无。
己方到底伤亡了多少?只要回望一眼还能成功撤退的骑兵,怕是一半重骑兵都折损在那该死的矮墙之下。
另一方面,就在堡垒之外。罗斯军挨过敌人第一轮重拳打击后,就完全成了自己的主场表演。五花八门的远程武器攻击随处可见的固定靶,拥挤又泥泞的战场令绝大多数敌人无法逃脱。纵使有着锁子甲,罗斯军的弓手精准射击敌人无防护的面部自不是问题。
很多人干脆被受伤或毙命的战马压住动弹不得,即便如此抛射的重箭势大力沉从天而降,勃艮第军的铁皮盔干脆被直角砸穿,士兵当场死亡。
见敌人骑兵撂下一大群半死不活的同伴全面撤退,斯温下令部下立刻发动反击,数百名剑盾手冲出,对着逃不及时的敌人一顿砍杀。
斯温是保守的,若是换以为指挥官这时候就要再出动己方骑兵乘胜追击。
他生怕勃艮第人还在西部的林子里留有后手,当前保守举措或许不能扩大战果,倒是切实遵守大王的命令,日后说起来大王也不会恼怒。
再说,大王的主力军怕是今日傍晚左右就到。
因为红色信号旗已经降下来,同时堡垒处杀声震天,在东部林子埋伏的信使又不是笼子。
信使一看信号旗落下,意味着决战已经爆发,当起骑上马向东部大营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