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我娘家的陪嫁就在那,若是他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偷出去换银子便是。”岑喜奴一边玩弄新得的汉白玉韘一边玩味道“现银没有。”
尺素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银子,岑喜奴有,还不少。可贪财的她哪里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厌物,虚耗一厘。为了坐实岑家的地位,唐姨妈大方的为岑喜奴陪嫁了不少好东西。只是都是与女子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如今都被放在前院还未来得及归置。银子自然也给了,足足五千两。这还不算,新婚之夜,亲达达将丰收号给了她。昨个儿掌柜严文甫来报账,岑喜奴兴奋的一夜没睡。多亏了惠静师太为她指点迷津,可对方究竟去哪了?十四嫂跟前那个姑子讲她师父云游四方去了。真想要对方为她指点迷津,该如何为十三姐选婿。
胡思乱想半晌,岑喜奴瞅瞅日头,想来今个儿母亲和两位姨妈该是在郑家用饭了。
正要去回屋里再瞅瞅丰收号的账本,值守的婆子走进来禀报“娘子,唐姨妈院里的十三姑娘打发人来告知,一会要来。”
岑喜奴立刻没有看账的兴趣了,看了眼一旁的锦书,还有被吓了一跳的婆子,这才记起今夕何夕“那就让下人准备着吧,告诉厨房中午做一顿素斋,马虎不得。”
婆子应了一句,转身走了出去,岑喜奴却开始盘算该如何面对十三姐。只是她的脑子比不上三太太,直到外边再次传来动静,尺素将十三姐迎进来,都没有良策。只好硬着头皮,如同前几日在六叔后院一般,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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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十三姐那日见赵家表嫂与六姐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瞬间懂了郑直几人李代桃僵的勾当。原本就想要当面直斥其非,奈何三太太等人一直守着,没有机会。这几日三太太又住在赵家,直到今日,三太太,唐姨妈,还有一位新冒出来的姨妈回来,她才偷偷跑了过来,打算骂醒对方。
之前六姐出家,十三姐以为对方这是想要到外边和那个混账双宿双飞。心中虽然不快,却也庆幸不用再尴尬。甚至她以为赵耀庆新婚那夜是郑十七撒酒疯,才爬进来祸害人。如今看来,却是来洞房的。而表弟赵耀庆竟然寡廉鲜耻到这种地步。
“表妹若是看不惯,去菩萨面前继续烧香便是,没准也能够求得一门好姻缘。”岑喜奴外强中干道“何苦出来给嫂子我添堵。我如今可不能伤身。”
十三姐一愣,错愕的看向岑喜奴“你,你……”声音放低“有了?”
岑喜奴不过是托词,此刻听了对方的话,立刻想到了三太太,灵机一动“你倒是精巧。”
“谁的?”问完十三姐就后悔。
果然岑喜奴恼了,坐起身道“难道在妹妹……表妹眼里,我就这般不堪?”
“这是我的不是。”十三姐不想做无谓辩解顿了顿“其实妹妹如今也是凶名在外,又有什么资格对姐姐评头论足。”
岑喜奴原本的怒气,被这句话瞬间浇灭,心有所想,却又忍住没有吭声。惠静师太当初讲过的,十三姐和他也有暗姻缘的。原本以为,有了三太太入局,可以救下十三姐,如今看来……神通广大,慈悲为怀的惠静师太,你在哪里啊?信女到底要不要迈出这一步呢?
“隆庆长公主府?”老光棍在名师指导下,于媚香楼苦练骑术三日三夜。直到感觉双腿颤栗,双手哆嗦,双目发窘,头昏脑涨才狼狈的回了家。原本打算在东院养精蓄锐,不曾想一见面锦奴就告知了他在赵耀庆新婚之夜的荒唐事,不免头疼“她咋跑到俺家来了?”
“来找我求助的。”锦奴也头疼,她没想到那夜被蹂躏之人乃是她的故人,隆庆长公主的庶女,游芝游三姐。锦奴未出嫁时,与对方虽然不是无话不谈,却也算熟识“她被家里关在了城外庄子里,那日带着丫头偷跑出来,想要找我引见六太太。”
老光棍想到三不牙行,大概懂了这位游三姐要做啥“目下咋办?”
“我怎么知道?”锦奴没好气道“谁惹出来的事情,谁去平。”
“是俺混账。”郑直赶忙认错“俺认错人了……”
“是啊。”锦奴没好气道“认成喜奴了。”
敬茶那日在后院,避开不相干的人之后,妯娌几人也就说开了。后知后觉的锦奴这才晓得老光棍果然没有亏待了他的名号。这种事,谁不是尝尝鲜便罢,最多就是当做外妇。他却偏偏把小迷糊堂堂正正娶回了家。那个赵耀庆还不如郑虤,那是个瞎王八,这是个活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