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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郑直无语,又来了。
其实江侃若是真的抢三不牙行,真的不难。因为最初就是存着招摇撞骗,所以梅琏在设立三不牙行时,并没有修造地下银窖。而是将周围院子租下来,简单加固之后就充做了银库。 再加上郑七姐等人彼此猜忌,故而如今的牙行看守是从各家抽调的,拢共百余人组成的护院看管。这些人看上去人多势众,可内里互不相熟,彼此缺少信任和联系。
“一旦有了股灾,那些银子,进去了,你以为他们还能吐出来?”江侃搓搓手“咱们都不是正常人,也不是正经人,辛辛苦苦给他们打工,那些人也配。别跟我讲你姐跟你关系好啊。”
“多会动手?”郑直想了想问。他一听,就晓得江侃这走的还是老路子,立刻熄了将剩下的一百万两银子搞出来的想法。也对,做人要知足,他已经抢了一百万两黄金了。
“一会。明天冬至,牙行按照咱们的规矩休市一日。我们有一整日的时间。”江侃从怀里拿出一张简易图“我买通了他们张家在里边的一个管事,药已经下进去了。”
为了合作,在大伙一致同意下,郑七姐‘主动’让出了半成,其余每家让出一分的股份给了建昌侯夫人,如今真正成了十家。建昌侯夫人也成了仅次于定国公夫人的第二大股东。既然入了股,张家自然也要派人进入牙行各处。江侃买通的那个管事就是负责采买供应饭食的。很显然,若不是郑直今日坦诚相告,江侃就打算吃独食了。
“三弟到底咋想的?”郑直看着江侃“俺跟你讲了这些,你就拉着俺一起抢银子?”
“我又不傻。”江侃光棍道“原本咱们就没商量好怎么引爆孔方兄弟会的会票。如今正好一锅烩了。只是我之前打算吃独食,如今……以后一起赚银子吧。”
“俺要成亲了。”郑直却摇摇头“这次俺帮你,多少俺都不要,可是以后这种事俺不掺和了。”他接受了江侃这有些无赖的解释。
江侃盯着郑直瞅了半晌“听意思是金盆洗手了?你可不要这样想。一般这样想肯定就歇菜了。”
“为啥?”郑直莫名其妙。
“我也不懂,可这是规矩,本来一切好好的,你一说金盆洗手,最后一把,最后一次,绝对出事。”江侃认真道“你可以休息,不能金盆洗手,最起码这次不是最后一次,快说。”
郑直哭笑不得“行,不金盆洗手,这不是最后一次,我歇歇脚。”
“行了。”江侃松了口气,张开双臂拥抱郑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会后悔的。”
“不会。”郑直听得似懂非懂,却晓得对方的话不是好话。
“打赌。”江侃立刻道“输了,你就给我养着祝英台,让她多生几个。”
“……滚。”郑直咒骂一句。
明个儿就是冬至,人们早早就收摊筹备过节,三步牙行的护院们虽然不能回去,可是因为得了各自东家的重赏,也没有不满。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张家还另外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饭,不但有肉还有美酒。若是当值不能饮酒,还能多分到一只烧鸡。院子里从傍晚就喧嚣起来,推杯换盏,到了初更才慢慢静了下来。
二更天时,一支五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停在了三步牙行的大门外。从头车上跳下来一个人,走到门口叫门,不多时有人从里边费力的打开大门。叫门的人立刻挤进去帮忙,将两扇正门彻底打开,片刻后五辆马车鱼贯而入。
“瞧瞧,这就叫专业。”戴着面巾的江侃嘚瑟一句。走出车厢,跳下马车。
郑直哭笑不得,也戴着面巾跳下马车,后车里的朱千户立刻凑了过来,院子里不少护院已经倒在地上。郑直瞅了瞅跟在江侃身后,乱哄哄往后院走的一群乌合之众“都别乱,把这里所有人都抬进屋里。记着抹脖子。”
江侃也不问为什么,立刻拦住众人,催促他们照着郑直讲的去做。这些人都是他在大抢真定后,重新秘密招募和训练的。别的不讲,最起码忠诚度提高了不少,当然也有限。好在江侃的银子着实喂饱了几个骨干,当即按照郑直的吩咐,率领众人动起手来。
郑直带着朱千户趁此空隙,开始走箭道,绕着内院转了一圈“西墙那边是谁?”
“我提前租下了。”江侃得意洋洋的回了一句。
“那就凿墙。”郑直看对方不懂,立刻道“天亮后,这里若是进进出出,你当人家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