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毒死了。”郑直放下茶杯“大水之后,俺回廉台堡,她下毒想毒死俺,结果没成。”
“不,不可能,三娘怎么可能杀达达……”染香赶忙辩解“一定有人陷害,二娘可以证明……”
“二娘,王娘子,颦颦还有俺的其他女人,都被她下了药。”郑直叹口气“所以……”
“所以达达打算把奴扔在白衣庵自生自灭?”染香不笨,立刻懂了之前郑直那种种反常“达达不愿意杀奴,又怕奴跟着三娘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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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郑直拿出一个信封“这里是一些银票还有一处院子两处铺面的契书,还俗嫁人也好,修行也罢。日后好好活着。”
染香接过信封也不看,揣进怀里“东西奴收了,就当私房。不过不走,奴和三娘姐姐关系好,可是还没有好到为了她杀达达。”
郑直突然有些不高兴,孙三娘虽然让他恼火,可是因为误打误撞,让孙二娘改头换面,他心中怨气大部消散了。终究是他郑直的女人,要打要骂,只能他来,咋能容得让人多言。因此对于染香有些寡恩之语,颇为不满。
“奴想好了,还俗之后就叫三娘,奴姓冀,冀三娘可好?”染香抬头看向郑直。
郑直一愣,姓冀?陈汝嘉个畜生。原本心中的厌弃,因为这一变故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不用改名字。二娘,三娘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成不了她们。”
“三娘若是听到这句话一定很高兴。”染香看着郑直“奴不还俗了,达达送奴去寺庙就行,只要是这京畿的就好。”
郑直没听懂。
“奴要为三娘祈福,也为达达祈福。”染香讲完退后一步,行礼“这就送奴走吧。”讲完转身走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朱千户看着郑直,有些无所适从。这小丫头的以退为进,厉害啊。却哪里晓得,染香才留头,真的心思单纯。一来见郑直对他始终心存芥蒂,二来真心实意为孙三娘伤心,这才有此决定。
郑直挥挥手,朱千户转身追染香去安排了。不多时回来道“这京里尼庵规矩的不多。有数的几家,一处是城内长俸寺,一处是城外皇姑寺。”
“皇姑寺吧。”郑直想了想“那里清静,让郭管家派人每月送月钱过去。”既然有了决定,就不要拖泥带水。这对他好,对染香又何尝不好。
朱千户应了一声“那三位小娘子……”
“先养着吧。”郑直的目光变的冰冷。他不在乎这几个女人前世是不是他的妾,只晓得留不得。不要讲他要偷申王妃,回来之后,双方一旦相见就是祸事。就算留在后院,人在心不在,也会出事。只是郑直总觉得这几个人还可以榨些油水,却还没想清楚该如何使用。至于美色,到了他如今的地步,除了割舍不下的女人外,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想要’与‘不想要’的区别。
回到家,郑直心情有些低落。从郭帖处得知,六姐找了一个蹩脚理由回绝了他将十三姐挪出后院的决定。虽然没有再强求,却也不去后院,而是准备去对面曹家串门。不想刚刚来到前门,就看到了正在李五十面前吹胡子瞪眼的郑虤。
“东厂来了一批人,几次三番的想要上林济州。俺觉得不稳妥,这不留下那几个乐舞生,就跑了回来。”郑虤一边抽烟一边辩解“有个叫石文义的,是赵耀庆的师父,俺一见面,准保露底。”
“石文义?”郑直眉角一扬。
“东厂的一个副千户。”郑虤和赵耀庆走得近,晓得很多事“原本他们都跟着一个姓白的东厂千户,破了不少案子。可是前几年那个千户得罪了人,去了南京,赵耀庆他们也就散了。”
“姓白的千户,前几年?”郑直眼睛一眯,想到了那个被史臻享砍伤的东厂番子,那人也姓白,不过是百户。
“莫管那么多了。如今咋办?”郑虤追问。
“家里咋样?”郑直顾左右而言他。
“俺出来的时候,还不晓得你中了武举,成了勋卫。”郑虤语气带着酸味“旁的都无事。哦,对了,虎哥调去保定了。祖母讲四嫂的孝期也到了,正张罗着送四嫂去保定和虎哥团聚。”
郑直点点头,上次是他连累了虎哥和四嫂,如今他自然要补偿的。至于那位金小娘,太复杂了,他自个都理不清,就不帮倒忙了“你去看过六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