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二嫚儿叹口气“七姐的心思谁也猜不出,谁晓得这好处是不是裹着毒药。”
锦奴没吭声,言奴附和一句。
“俺是这么想的。”老光棍松了口气,有二嫚儿这句话,下边的事好办了“孩子的出路,俺这个做爹的分内之事。此刻俺们不能内斗,被旁人捡了便宜。”
“你的意思是七姐没安好心?”言奴立刻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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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光棍回答的很干脆“七姐这人太算计了,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她之前一直不吭声,此刻冒了出来示好,一定别有所图。”
“三房还能被她图什么?”言奴嘲讽一句。
“不,有。”二嫚儿脸色难看,咬牙切齿道“我的六姐,还有十三姐。”
众人一愣。啥意思,徐光祚要纳妾?瞅上了六姐还是十三姐,亦或者两个都瞅上了?
“瞎了她的眼。”二嫚儿愤愤不平道“我的闺女嫁猫嫁狗,也不去做妾。”意有所指的看向老光棍。
好在老光棍也不是白给的,早早地就低下了头。心中不由后悔,讲这些作甚。
好不容易挨过了三堂会审,刚刚睡个安稳的午觉。老骗子一睁开眼,就被小迷糊告知,前院腊梅传来消息,江监生来了。
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全拜三位娘子所赐。虽然院里如今清净了,可是三位娘子脸皮薄,逼着老光棍不得不掩耳盗铃,在自家也如同做贼。
其实三人院里的婆子丫头,哪个不清楚?就连二门的婆子也是晓得的。当然老骗子因为还算周密,后院绝大部分的粗使婆子和丫头并不清楚彼此其实是一家人。
几日不见,江侃竟然穿了青色皂衣,戴上了吏巾。郑直皱皱眉头“你疯了?”
“怎么了?”江侃本来穿这一身是打算让郑直夸夸他,结果对方竟然来了这么一句“不对吗?”
“这是吏员打扮。”郑直头疼“官吏有别。你做了吏员,如何当官?”
“还有这么一说?”江侃咒骂一句,一把将脑袋上的吏巾拿下“不干了。”
“这是你想不干就不干的?”郑直怒其不争“为何不提前给俺讲?”
“放心。”江侃一边将皂衣脱下,一边道“我还没答应呢,这不,占乾和尚讲了,有个名额,要三百两银子。我就打算穿过来,让你看看,合适了再答应。”
郑直松了口气,起身道“走吧,事不宜迟,赶紧去找张家把事情敲定了。免得夜长梦多,你再出幺蛾子。”
“就这么走了?”江侃指指他自己“拿一件你的衣服给我啊。”
郑直无语“你比俺矮一头,根本是沐猴而冠。你等等,俺去让人找祝娘子要身衣服。”
江侃撇撇嘴,却没拒绝,坐到椅子上等着“你想好了我要什么位置?”
“旧制京官三考称职者升二级,近例中书舍人由进士举人者升员外郎;由监生升主事;其余止升从六品。”郑直自然也下了一番功夫“无论如何,中书舍人这个位置必须拿到。”
“那是几品?”江侃不在乎这些,反而追问品级。
“从七品。”郑直直接回答“这已经是快的了。否则你只能先在内阁制敕房以监生身份做书办熬六年两考,再讲旁的。”
“就它了。”江侃一拍大腿。
“中书舍人。”半个时辰后,在建昌侯第外书房,张延龄瞅了眼前厅拘谨的坐在圈椅上的江侃“表姐夫若是想要做官早言语啊,这事包在俺身上。”讲实话,江侃的要价大大低于他的预期,因此张延龄难得的痛快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