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郑直应了一声。
“原本俺和她的婚事就是有名无实,如今木已成舟,文的变武的,终究是状元,也算没有亏待了她。”郑宽看着郑直“不过你得给俺一个儿子。”
郑直无语,六叔这容人之量,侄儿学不来。却赶忙答应下来“俺回去就给六……”
“住口。”郑宽把眼睛一瞪“你是要俺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郑直尴尬的又不吭声了,合着郑宽是让他继续‘偷’。吭吭哧哧问“可,太太也不傻……”
“你不会告诉她把俺灌醉了,做做样子?”郑宽无语了,侄子平日间挺精明的人,咋如今呆头呆脑的?按照钟真人讲的,优生优育啥的,别生个傻子给他。
“……”郑直能讲啥,显然对方筹划不是一两日了。
郑直猜对了,这是一个长达两年的筹划。当年郑宽经受不住举业的诱惑,坑了郑直,一直于心难安。这才又推了对方一把,引出一堆是非。待尘埃落定后,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对郑直的人品有了清醒认识。事发时,郑直的所有反应他看的一清二楚。事后每每想起,都对郑直的忍辱负重,舍小取大赞叹不已。这才想要舍弃郑虤,选择郑直做嗣子。
可天意弄人,偏偏郑宽坑侄子这一把,成了今生最赚的一次,不但得到了状元,还被沈侍郎招为女婿。为了掩人耳目,只好顺着当时郑虤咬着郑直不放的机会,打消了过继念头。
原本和沈氏坦白之后,郑宽就打算一心扑在仕途,为郑家添砖加瓦。不想回了一趟真定,这种想法变了。受了几个侄子刺激的他,一回京就求到了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钟毅那里。对方尚未成名之前,与郑直私交甚密,郑宽是晓得的。
面对郑宽的请求,钟毅果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为郑宽诊脉后,根据他的身体情况提出了另外一个办法,鱼目混珠。
郑宽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毕竟如此一来,麻烦就解决了。甚至还因为一事不烦二主,主动提出请钟毅代劳。经过多方努力,眼瞅着即将开花结果时,郑直竟然弃文从武,又夺得武魁。这让郑宽的想法又变了。讲起来也怪钟毅太能说会道,讲啥‘优生优育’。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旁人也许不看重武状元,郑宽则不同。郑直能够拿到武状元,证明对方的身体健康,相比而言,抱一个外姓孩子,真的不如自家人妥帖。
为此郑宽着意开始培养唯一幸免,一直被他当做曹氏影子的那个侍妾。打算待明年郑直中了进士,然后做局将二人灌醉成了好事,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丢人,就是当事人也不一定感激他。
恰在此时,李妈妈找了来。郑宽初时自然不高兴,太过分了。他只打算拿侍妾度种的,没想到郑直盯上了他媳妇。可转念一想,如此倒也免去了他的尴尬。自叹一句,有借有还,全当报答对方助他夺得文魁。扯平了,这才有了今日这出鸿门宴。
当然这些郑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郑直的,这样挺好。对方永远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随时可以拿捏这个越发桀骜不驯的侄子。
似乎是解了心结,郑宽之后开始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往事。奈何言多必失,他本意是打算巩固自个受害者的形象,却不想郑直早非吴下阿蒙。郑宽讲一句,郑直竟然就能举一反三印证很多之前的猜想,同时记起前几次对方的决绝。郑宽讲的越多,郑直证实的越多,记起来的越多。以至于慢慢的,郑直心中的惭愧,逐渐被意难平,还有对前两次穿越中郑宽‘独善其身’的不满所取代。
一个儿子够吗?要不多送六叔几个儿子?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正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虚情假意。一条筋在外边叫了一声门,得到郑宽许可后,走了进来“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定国公府传来消息,定国公夫人有孕了。”
郑直眼睛一跳,暗骂钟毅个王八,果然没安好心。当初对方清清楚楚讲过,徐光祚被他废了。废了咋有的孩子?这孩子是谁的?
奈何郑宽不明所以,大呼“祖宗保佑。”郑直也只能跟着喊几嗓子,打定主意,回家看好门。旁人他不晓得,最起码三奶奶和六姐这一对精明的迷糊可不能被对方瞅见。没法子,一物降一物,两个人若是清醒的,咋能着了惠静师太那个淫尼的道。
出了御河中桥,郑直直奔五月观。相比两年前他离京之时,五月观早已今非昔比。不但内部内部多了很多影影幢幢的建筑,院墙也扩展到了街口。
郑直到的时候,钟毅不在。不过对方的一个徒弟认出他,请郑直在精舍等候。郑直一进来就看到了四面墙上都写满了字,仔细一看,都是他的《郑注五千言》。这个老杂毛,就连装道士都不会。正经的道家弟子,谁会看他这种离经叛道之人鼓捣出来的假经。莫讲旁人,就是郑直都从来不看。
正抽烟,有人走了进来,是‘许久’不见的钟毅。真的是许久不见,自从上次炸死对方之后,已经好几个月了“俺姐咋回事?”
小主,
“我的。这不刚刚得到消息,去瞅了瞅。”钟毅笑着摘下斗笠,放到一旁“徐国公都不介意,轮得到你出头?”
“他又不是没有旁的女人。”郑直咬牙切齿“还有俺叔父的那三个妾。”
“还是我的。”钟毅玩味的拿出烟扔给郑直一支,自己点上“你六叔什么情况,他没给你讲?”
“俺也粗通医理,咋没听过‘有损阳寿’这种讲法?”郑直接过烟,放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