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若只是弄到银子,就太无趣了。他也想过黑吃黑,黑了郑直之后躲起来。待风头过去,看看风向,没准也可趁势而起,将来称孤道寡。
可是经过真定府的事,江侃发现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比如直到如今那十几个手下对他都不一定多忠心。这点人尚且如此,遑论之后的几十万人。所以江侃准备退而求其次,到朝廷做官,这也是他对举业如此执念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自然就是甩了祝英台这个累赘。奈何六太太太霸道,走不通,这才独辟蹊径。到时候黑了郑直的银子,对方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因为六太太的两次调控,江侃和郑直目前的关系又回到了八月之前郑直被捕前的正轨。
此刻郑直在江侃心中,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二人不过合作关系。不是不能出卖,关键得价钱合适。若是对方出价太低,打死也不干。就因为这,第一次江侃被捕后,被打死了。待郑直穿越,九月江侃从南京回来,得知了对方穿越的事后。内心也有所触动,血气上涌,开始真正接纳郑直。为了义气,就又被打死了。
郑直虽然接纳了江侃,可是因为两次死里逃生,不管对谁都本能的有所防范。面对一切照旧的江侃,郑直察觉出了不妥,却也没有绕过弯。
这个问题,直到再次讲给唯一的知心人言奴,才有了答案“你已经不是曾经的你,他却还是曾经的他。他不知道在狱中你们两次肝胆相照,所以……”
“还是指不定啥时候准备坑俺。”恶少苦笑“俺不想伤他,在诏狱,因为有他,俺才挺了过来。可是为了你们,俺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因为两个人有共同的秘密,所以恶少在对方面前可以讲出很多心底话,对方也会给他各种建议。不过不同于当初的孙二娘,如今的曹二娘,恶少哪怕想对言奴敞开心扉,也会本能的有所保留。无它,恶少懂,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会不以世人眼光为标准来评判他做的所有事。言奴无法做到,也做不到,更不想做到这一点。
言奴靠在恶少怀里“说的你多为难一样。”
“俺不为难。”恶少看向房顶“俺要是分身有术就好了,把俺分成六份……”
“好啊。”女人关注的重点永远清奇,趴在恶少胸口的言奴质问“另外三个是谁?”
“一位是曹二娘。”恶少虽然尴尬,却还是讲了“剩下的两个人身份特殊。”
“再特殊还能是皇后?”言奴嘲讽一句。
恶少哭笑不得“娘子若是愿意牵线搭桥,俺就敢。”
不等言奴数落,他再次发起了进攻,凑到对方耳边“爱妃,朕来了。”
两次穿越让恶少最大的改变就是,蔑视皇权。毕竟除了皇族,人臣活着的时候地位最高的就是国公(死后可以追封郡王),再上就是皇帝了。六大国公府被他弄死了四家的后人,这也够吹嘘的了。当然这些都是恶少深埋心底的话,最多就是在言奴面前戏言,在二嫚儿等人跟前都不敢讲。他还没疯,既没有实力也不想造反。
第二日一早,兵部尚书刘大厦领头,带领本科三十五位武进士,来到奉天殿叩头。众武进士本来以为还可以见到弘治帝,结果弘治帝让一名中官出来传话,身体不舒服,就免了陛见。
郑直等人只好在刘大厦的带领下,在殿外叩头。这才准备跟着对方出宫,前往中军都督府,中午弘治帝在那对今科武进士赐宴。光禄寺已经准备好了,弘治帝命兵部尚书刘大厦主持,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保国公朱晖作陪。
只是众人才到金水桥,从右顺门处跑来两位慈眉善目的中官,凑到刘大夏身旁行礼。然后自报家门,是东宫奉御刘瑾和谷大用。两人是奉了太子的教令,请刘大夏与众新科武进士一起到右顺门一叙。
这让刘大夏有些为难,毕竟在皇宫内,一切都要有规矩。叫刘瑾的中官看刘大夏犹豫,并没有像谷大用一样甩脸子,而是恭敬的对刘大夏说“太子之前已经禀明了万岁爷。”
刘大夏一听,松了口气,带着本科三十五名武进士一同来到右顺门。右顺门南北两侧各有11间庑房,黄琉璃瓦顶,连檐通脊,前出廊,后为风火檐。看起来比左顺门要威武许多,究其原因,左文右武。这宫殿是太宗时修的,当时文臣啥也不是。
郑直等人还没有到地方,远远的就看到一位身穿蟒袍头戴翼善冠的消瘦少年昂首站在门廊台阶之下。只是因为宫里被赏赐穿蟒袍的不少,所以他也没当回事。
不想刘大夏疾走几步,来到此人跟前恭敬的行半礼“卑职兵部尚书刘大夏见过太子殿下。”除了太子府属官,大明的文武只能是皇帝的臣。
众人一看,也赶忙跟着行礼。也才晓得,这就是太子,人家身上穿的不是蟒袍而是龙袍。
“免礼”太子笑着一挥手“这天气有些凉,此时去中府那边,除了等着什么也做不了。不如进来暖和一下,孤命人用的金丝炭,很暖和。”讲完不等刘大夏开口,拉住对方的手道“刘部院,请”转身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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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夏晓得太子别有所图,奈何这种时候让太子下不来台,打的不是太子的脸,而是大明,却抬高了他的名声。这不是臣子该做的,因此刘大夏恭敬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