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正在这时,外边传来一声动静,片刻后,一个丫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娘子听说爷的弟兄来了,特意让厨房备了饭菜……”
孙汉看了眼紧闭双眼搞怪的郑直,无可奈何道“告诉娘子,不用了,中午俺们弟兄出去吃。”
丫头瞅了眼孙汉对面的瞎子,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幸亏俺没瞅见。”郑直待脚步远去,这才睁开眼“否则连这丫头也给你偷了去。”
孙汉笑骂一句,起身道“走吧,出去吃,留着你这祸害,俺不放心。”讲完二人同时大笑走了出去。
待中午吃完饭,郑直辞别孙汉直奔御河中桥。前一阵他心思紊乱,一直没有去看郑宽,如今不同了。
“武举?”下午从一条筋那里得知消息,早早赶回来的郑宽还没高兴,就被郑直打算报考武举的决定弄得颇为不满“你祖母来信可没这么讲。”
祖母的消息自然不可能这么快,而是讲的之前的来往书信。郑直的决定一日三变,最起码上个月都还是讲他要考春闱。
“侄儿这些日子,在家里光顾着张罗产业,荒废了学业。前一阵也曾想要将功课重新拾起来,奈何侄儿做不到。与其出去丢人,不如弃文从武。若是有个一官半职,日后就留在家乡侍奉祖母。”果然如同郑直所料,六太太尽管生气,却还是瞒住了他进京的消息,如此郑直自然也就从容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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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宽沉默不语,郑直则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得不讲,一年多未见,叔父的官威日隆。奈何今时不同往日,郑直也非吴下阿蒙。
“也罢。”郑宽叹口气“可俺听人讲,武举今年改了章程,多了个乡试。”
“确实。”郑直恭敬道“不过俺的武生名额一直没有去了,本科武生依旧是直接应会试。”
郑宽见郑直心意已决,也早有准备,只好道“俺晓得了。如此这些日子,五虎就多和仟哥亲近一二吧。”
郑直却道“侄儿晓得底子差,特意聘请了一位弓马娴熟的师父这些日子指导。家里多有不便,俺如今住在城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尽管晓得郑宽没有理由故技重施,可郑直依旧小心提防。
郑宽点点头“也好。不过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吃了饭再走。”
郑直没有反对“侄儿去向六太太问安。”
郑宽点点头。
郑宽看着郑直的背影,相当失望。时移世易,当初的他自度再无机会,才铤而走险。可是过了独木桥,郑宽的心态已经不同了。得陇望蜀,郑家出了一个状元固然可喜可贺,若是能够再接着出一个状元,那才叫诗书传家。
他之所以将十五姐接过来,就是准备明年郑直有所斩获,哪怕不是状元,只是进士也能让她重蹈七姐故事。
郑佰个小畜生,坏了他的大事。原本郑妙瑞在,郑安就会更加从容,结果因为郑佰,不但让他面上无光还毁了他的谋算。也因此,对于三嫂这次进京,郑安是相当冷淡的。虽然面上不曾失礼,却也不会再多了,三房全家都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