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那咋样?”相比沈家,郑直如今更在意的是夏家,毕竟这关系到了郑直之后几十年的荣华富贵。烧冷灶烧了两年了,每年节庆都会送去一份礼物,做孙子他都没有这么尽孝过。
“李掌柜一直负责这块。”朱百户讲了一句废话“那真是事无巨细,全都尽心尽力。就连……”讲到这他脸色古怪“夏东主外姑得了女人病,都用五郎的名义送过去了最好的汤药。”
他没有讲,这二年下来,夏儒对郑家的亲近越发变得吹毛求疵起来。似乎郑家上赶着对方一般,有时候还会对李主簿送过去的东西挑三拣四。这还不算夏家的胃口也越来越大,前一阵夏儒甚至开口要五百两银子周转。朱百户也不晓得郑直是如何安排的,李主簿竟然就真的借了出去。
郑直哭笑不得,抽口雪茄“他娘子咋不病了,俺不介意亲自过去瞧瞧。”
他如今为了长远布局,对于这点细节并不在意。不过他如今脾气也不小,对着自家弟兄开荤腔发泄不满,并无不妥。
朱百户憨憨一笑。
“你咋看李家的买卖?”郑直感觉朱百户这二年学滑了,有些无趣,转移话题。
这指的当然是襄王府的李锐,相比郑直雾里看花,朱百户毕竟是负责京师这边收账,很多事也许有不一样的发现。
“怪。”朱百户有一说一“他家的买卖从去年开始做,那货物一次比一次数大。如今光是从镖局那经手,就已经过百了。可是俺留意了京师各处,就没有发现这么赚钱的买卖。而且每次来送货的人都不一样。据老田他们讲,路上总感觉有人盯着。当然这么大数,人家盯着也情有可原。只是,俺估摸着他们的人也不老少,为啥多此一举呢?”
郑直也想过,想不通,不过有了水淹真定的经验后,他也不想了。毕竟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天下赚银子的买卖总不可能都被他发现的,不是他改了性子,而是不值得。
襄王府这么信任他,指不定哪一日运送百八十万,到时候,呵呵,也不枉他赔进去乾隆当。
慢慢来,放长线钓大鱼。他不但要银子,还要襄王府赚银子的法子。这也是他下决心弄到状元的原因之一。到时候哪怕他这个状元辞官回乡,一个亲王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朝廷首先就要追究襄王府从哪弄得这么多银子。
“俺晓得了。”郑直伸了个懒腰,看朱千户还没回来,随口问道“建昌侯最近有没有闹古怪?”
“唉?”朱百户想了想,摇摇头“五郎不提,俺真的没留意。从年初到如今,建昌侯好像改了性子,恶事做没做俺不晓得。这可不寻常,往日张家两位侯爷是一个赛一个的。如今俺只听到人们总是传那个瞎了眼的寿宁侯作恶,建昌侯的少多了。大部分还都是被寿宁侯牵连,捎带的。”
郑直不过是随口一问,此刻听了朱百户讲的,没来由的想到了那个焦氏,难道真的是她?
正愣神,朱千户走了进来,朝着郑直点点头。
郑直起身,对朱千户道“拿五千两银子给百户。这两年连家都回不去,该赏。”直接走了出去。
朱千户应了一声,没有推辞。他懂郑直的规矩,这也是他们愿意跟着郑直的原因,赏功罚过“好好干,一会俺给你拿。”对有些难为情的兄弟讲了一句,转身追郑直去了。
郑直的产业布局很乱,这也没法子,他起家也不过两年,又一直在不停扩充。不过大体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边璋负责账目的产业,遍布直隶八府、运河两岸、南京周围,还有一部分就是严文甫掌握,这部分就连朱千户也不晓得做啥用的,反正每次他见到严文甫对方都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