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没吭声,却听话的放下投箭,转身回了书房。
没耐心,没对上。
这让六姐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惠静师太讲给她的九九八十一个条件,他已经符合了八十个,就差这一个就证明这就是他的天命之人。不高兴就是,她要准备再嫁六次,做六次寡妇了。
回到房间,六姐就趴在春凳上哭了起来。
“怎么了?”老光棍的声音传来,片刻后到了六姐身旁“俺惹六姐不高兴了?”
六姐听了更加委屈,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哭的更加放肆。
“好了,别哭了。”老光棍皱皱眉头,却忍着不耐烦,蹲下轻声细语道“你愿意在这,那就再住一日。”
六姐一听,想要辩解,不想一回头,才发现老光棍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六姐慌了神。
刚刚明明很有耐心,对上了。九九八十一,全都对上了。这是老天爷安排的,这是老天爷的指引,这是老天爷给的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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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张越来越清晰的脸,六姐闭住了眼。
从来好事天生俭,自古瓜儿苦后甜。奶娘催逼紧抱钳,甚是严,越间阻越情忺。
“昨日你们酉时末刻都还摆摊,为何今日午时末刻就停了?”一个髯虬大汉不满质问柜台后的伙计“直娘贼,定是尔等私吞了。”
“这位东主慎言。”立刻有伙计不答应了“昨日诸位东主都是买的一张,两张,可今日动辄七八张,俺们字号有规矩,每日只售卖二百张。没法子,俺们的市场一共只有九百九十九间铺面。”
“那为何不一起卖了?”那髯虬大汉虽然听懂了,却依旧愤愤不平“俺今个儿排了一天队,结果毛都没捞到。”
“诸位买的都是铺号,可不是铺面,到时候是要摇号选定铺子的位置,然后付银子。一间铺面最小的也要纹银二百两,这位东主,量力而行啊。”伙计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那虬髯大汉顿时恼了“直娘贼,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吗?你个乌龟王八竟然敢瞧不起俺……”作势要冲过去打人。
好在被周围人及时拉住,可是髯虬大汉并不罢休,反而越发放肆起来,到了最后,竟然扬言他要买不了,明个儿谁也别想买。
今日没有买到的大有人在,见此也不离开,纷纷驻足观望。很简单,有人冲在前边,他们要瞅瞅啥结果,万一药市东家真的撑不住怂了呢?那么不就可以继续买了。
“散了,散了。”就在这时,随着几声呼喝,两个穿着公服的白役拿些鞭子走了过来“散了散了。”
“差爷,俺们在这买东西,也犯法?”髯虬大汉依旧没有退让。
“别你们,你们的。”不想为首的白役根本不吃这一套“你就是你,其他人是其他人。俺们这买卖公平,不准强买强卖,懂不懂。他逼着你买,不对。可你逼着人家卖也不对。”
髯虬大汉语塞。显然人家已经戳破了他企图裹挟众人的企图“俺排了一整日队了,为啥到了俺这就不卖了,分明瞧不起俺们外乡人。须知这药材买卖,没有俺们外乡……”
“住口。”为首的白役一鞭子抽了过去“俺们这外乡人多着呢。这两日来此的大部分都是外乡人。让大伙评评理,俺们藁城人哪一点亏待外乡人了。都是出门挣口饭,谁比谁容易?为啥就得让着你?再不走,俺们就不客气了。”
髯虬大汉一听,顿时气焰更弱,又看始终无人帮衬,只好悻悻然离开。
“十七两,十七两一张。”此刻又响起了收购铺号的吆喝声。
甄二郎一听,暗道可惜,他少赚了七两银子。刚刚到他这,只剩下最后一张铺号了,因此哪怕他带够了银子也买不到。郁闷的甄二郎转身就走,还有工夫,他在藁城也有朋友,可是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几个人正捶胸顿足,怏怏不快的向外走去,其中一人正是他在藁城的好朋友。甄二郎片刻后又有了决定,找唐相公借银子,这两日他瞅见对方在码头没走。不是唐相公也要买铺号,而是同行诸位乘客都不肯离开……
“幸亏唐相公带够了本钱,一口气买了十张铺号……”前方几个簇拥在唐相公周围的人奉承一句。
“凑巧,凑巧。”唐相公依旧儒雅,潇洒的拱拱手“今个儿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