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喜欢男的,昨晚上当然抱着老婆睡了。”江侃凑到郑直跟前“知道那娘们怎么上钩的吗?”
郑直没有吭声,点上烟锅。昨夜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似乎只有施懋是唯一蒙在鼓里的人。他对施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对江侃反而更加戒备。拿亲戚做敲门砖,这种人还有啥做不出来的?
“人家本来还想拿咱们一把,结果我老婆直接给她讲,她的堂妹,你家的六太太最近和你不清不楚,快搞上了。然后,昨晚上,乖吧?有句诗,我记得是‘小怜玉体横陈夜’,你瞧瞧,多应景。”江侃讲完大笑“你说这又是何必呢?”
“俺不喜欢你拿六太太做阀。”郑直不懂这个沈敬怜为何如此,嫉妒?再嫉妒难道需要用名节来证明啥?
至于六太太,他虽然厌烦对方,可毕竟是郑家人。郑家的女人凭什么被你们糟蹋名声?
“我懂,我懂。”江侃浑不在意“那是你的菜,我不惦记。”也不理会想要辩解的郑直,岔开话题“我刚刚从施懋那听说,你在京师瞧上他妹子和外甥女了?为了这,闹出了一堆事?”
“别动她们。”郑直声音陡然变得冷漠,看到对方那惊愕表情,舒缓语气“那是俺师父的未亡人还有后人,俺能有今日就是多亏了人家。”
“你还真偷了他家的那本书?”江侃嘴上应承,心里却不以为然。你说不动就不动?你算老几?一个‘小怜’不够。
如今都已经是弘治十七年了,再过几个月他也要回南京参加秋闱,可如今他还没有找到青龙和郑直之间的线索,怎么能不急?
“若是如此,如今的状元就该是俺。”郑直翻个白眼“这解元都是主考和各位同考一同协商出来的。”
“还有这说法?”江侃赶紧追问“你给我说说门道。”他可是一直以为,只要文章写好了,就铁定是解元了,原来还是要攀关系。
郑直反正无心去考文举,便毫无保留的将秋闱规矩讲给了江侃。
“我的乖乖。”江侃听后挠挠头“还要考律例?判词?我以为只考八股文。”
“那是其中一场。”郑直突然问“你不会告诉俺,这段日子,你就看八股文章了?”
江侃尴尬一笑“我光认字就……反正还有七个月,还来得及,来得及。”
“《四书五经大全》是一定要通读的。”郑直给出了他最大的诚意“本经最好选诗经,通过率高。”
“什么意思?试镜?难道还要拍照?不是,画像?”江侃听的头疼。
“不是试镜,是诗经。”郑直哭笑不得,又开始给对方解释一遍。
“这么麻烦!那你本经是什么?”江侃直接问。
“春秋。”郑直一听就晓得对方啥意思。
“那我也选春秋。”江侃立刻做出了决定。
“好啊。”郑直笑笑,应承下来。
“等等,等等,”江侃见此,立刻提高警惕“有什么说道?我可是付了钱,公平买卖,童叟无欺。我要考不过,你得退钱。”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郑直自然不答应“这没人敢讲一定过。”
“那就说说道理啊。”江侃一听,果然如此“我这不是不懂吗。”
“这五经之中,春秋录取名额最低,诗经录取名额最高。”郑直低声道“名额多,不是过去的几率大么。”
“听人劝吃饱饭。”江侃立刻改弦易辙“我的本经就是诗经。”
“那你这段日子赶紧读书,对了,字也要练,你的字太差。就算给你找好关系了,字太差,难以服众,考官也不会蹚浑水的。”郑直提醒一句。
“……”江侃哭丧着脸道“我是理科生……算了算了,我读,我写。”继而讨好道“要不你教我写字?我听他们都说,你写字,特好。”
“一年悬笔,两年拉笔,三年描红。来不及。”郑直立刻摇头。
“你肯定有独门秘籍。”江侃却锲而不舍“我拿……这样,竹园旁边还有地方,我都给你买下来,扩建怎么样?”
“俺这辈子咋也不可能去南京长住。”郑直无语。
“再加上我老婆。”江侃有经验。
郑直笑骂一句“你找一本台阁体的书,然后每日抄书至少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