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动。”眼瞅着有个马贼调转方向,纵马向这里来,何鲤鱼大声叮嘱一句,拿着用来防身的铁锨窜了出去。在众人惊呼中,强盗马失前蹄,重重的栽倒在地,何鲤鱼也身中一刀,倒地不起。
黄狗剩等人虽然各种毛病都有,可是看何鲤鱼一个老叟都如此壮烈,不由胆气大盛,吼了一嗓子,揣起各种能拿到的东西一拥而上。或是围殴准备爬起来逃跑的马贼,或是围过去救治何鲤鱼,场面依旧是乱糟糟的,却不再是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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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贼来无影去无踪,靠的就是马还有人数精干。原本这座算不上马庄的草料棚子就在滹沱河不远处,廉台堡的人和草棚子的马夫,力工又把去路堵死。背靠滹沱河的马贼除了少数几个因为各种原因被马夫力夫们擒获,其余的都留在了这里。
“要杀就杀,爷爷不是没卵子,蹲着撒尿的。”尘埃落定之后,五个被活捉的马贼让人押着,来到了郑直面前。为首之人很硬气,梗着脖子直接吼道“爷爷皱皱眉头,是你孙子。”
“塞住嘴。”郑直坐在朱千户找的一个破瓮上。
立刻有人堵住了正在叫嚣之人的嘴。
“手脚砸断,砸五段好了。”郑直解开大带,朱千户拿着干布开始为他擦汗。
夏日炎热,若是满身汗突然褪去衣物,对身子伤害很大。这还算好的,若是战阵之上,哪怕再热,也不能直接解甲摘盔。否则,头风,痛风会要人命的。
几声闷响之后,之前嚣张的强盗已经晕了过去。
几步之外,另外四个被俘强盗吓得身如筛糠,抖个不停。
“刚才俺问的,谁晓得,可以活命。”郑直重新系好大带,好整以暇的瞅了瞅被他放在一旁的雁翎刀。才砍了两个人就卷了,不由怀念起他的精炼。当初光顾着逃命,那把宝刀被丢在了墙外,也不晓得如今成了那个王八的宝贝,不由心情大坏“把最后一个愿意出首的砸断手脚。”
他刚刚许下赏格,四人就立刻响应,奈何郑解元拥有最终解释权。
“小的是霸州人,跟着张老爷,张茂做买卖的。”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一个有幸拿到保命机会的马贼赶紧将晓得的都讲了出来“俺们是被人请过来的,人家指名道姓,就要俺们抢了这里。至于是谁,俺不晓得。”
朱千户一愣,张茂,他的前任掌柜。对方能做出这种事,他并不意外。可这就不免让他有些为难。毕竟也算有一段主仆之情,他虽然看不惯张茂的所作所为,却并不代表愿意带人去砍对方。
“俺晓得,俺晓得。”另外两个不知前路生死的马贼中,有人赶紧道“俺晓得。”
“你也可以活命。”郑直拿出烟锅点上。
“谢爷爷,谢爷爷。”那马贼赶紧道“是俺们霸州的一个商人姓乐,叫乐冒。他也不是正主,俺听他讲过一句‘他们自个狗咬狗’……他们讲的,不是俺……”
郑直眼睛一眯,敲敲烟锅“行了,千户,你过去瞅瞅。”
朱千户当然明白郑直的意思,走了过去,片刻后回来摇摇头“没见过,不过乐冒这名字俺听过。”
“东家。”刘六走了过来“老何非要见东家,有话要讲。”
“六哥,六哥……”刚刚出首之人突然大喊“贾勉儿,俺是贾勉儿,六哥……”
“认识?”郑直看向刘六。
刘六仔细瞅了瞅,点点头“都是俺们那的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