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来的这么多银子?”许锦吓了一跳,四万两?对她来讲,这个数目放在京师也是一大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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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娘子就可劲用。”郑直笑道“儿子的,俺都给另存着呢。”
许锦这次没有矜持,反而睁开眼盯着郑直“那老二、老三咋办?”
郑直一愣。
“我明年才十八。”许锦脸色一红。
郑直干笑几声“看来俺得好好跟二虎掰饬掰饬了。”
“算了,有你这话我就啥也不求了。”许锦对于郑直的态度还算满意,安心的躺在他怀里“你啥时候走?”
“不走了。”郑直坚定道“俺在这守着娘子一辈子。”看许锦不信,笑道“俺在外边见了些世面,可是人生地不熟。还是那句话,哪都比不上家。俺以后守着娘子,开枝散叶,这也不错。”
“不考举业了?”许锦有些失望。
“你还真想俺也拿个状元?”郑直哭笑不得。
“文的不行,总要拿一个武的吧。”许锦退而求其次“我想看五虎跨马游街。”
郑直无可奈何“虎哥就是武进士,中了之后就被放去边地了。”
“别以为我不懂,家兄就打算下科要一显身手。”许锦斜睨郑直“五虎中了也是可以申请回卫带俸差操的。”
“俺想想。”郑直无可奈何,敷衍一句。
“哦。”许锦也没想着一次就能让她的解元回心转意,最起码有个好开头。伸出玉臂,一拉床铃,不多时,鹿鸣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娘子,咋了?”看到衣衫不整的二人,目光倒比前几次自然多了。
“莫要吵我休息。”许锦推推郑直“去去去。”
郑直哭笑不得,起身道“娘子这吃饱了骂厨子的本事高。”不等许锦发作,就不顾体面的,将不吭声的鹿鸣拉进怀里“鹿鸣跟了娘子这么久,已经没了名分,总不能再这般随意。”
“说的好像你腿脚多好一般。”许锦哪里看不出郑直又窥破了她的心思,再次钻进对方怀里“他倒是疼你。”
鹿鸣正偷笑,身子突然一僵。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第二日一大早,得了消息,在隆兴观工程中担任管事、帮办的众人就按照郑直的要求,带着所有账目来到廉台堡大戏台前报账。
“你们的那些东西俺就不看了。”郑直端坐正中“俺就问一句,你们愿不愿意用身家性命担保工料相符?敢担保的,带着账回去,该干啥就干啥。不敢担保的,把账留下,之前一笔勾销,从此各不相欠。”
屋子里的十几个管事、帮办互相瞅瞅,都默不作声。
“俺这人跟他们不一样。”郑直笑笑“喜欢丁是丁卯是卯,喜欢痛快。就这么一个事,需要看别人脸色吗?”
终于有人站了起来,拱拱手“小人身体不适,还望东主另请高明。”
郑直点点头,扭头对朱千户道“拿五十两仪程。”
那人微微错愕,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拱手道“东主厚道。”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在此人带动下,又有两人病退请辞。可是剩下的十二个管事、帮办既不请辞也不离开,而是坐着没动地方。
“三郎。”郑直喝完一盏茶,将茶碗放下。
“东家。”刘三站了出来,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