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没忍住一口喷了出去,郑直却恨不得掐死钟毅这个老光棍。
“得了,得了。”钟毅受不了对方的眼神“一会我教你一套好东西,保证你高兴。”
郑直余光扫了眼一副好奇模样的钱宁拱拱手“多谢。”
谈完闲话,众人开始进入正题,分红多少。按理讲这种事应该是在私密的地方才好谈,可是钟毅却坚持反其道而为之。原因很简单,他们讲的时候,只讲‘万’之前的数字,至于后边的数,全省了“半个月整了六两,一人二两正好。”
“一两备用的都不留?”郑直有些不放心。如今经过三个人,主要是郑直、钟毅的推销,孔方兄弟会已经有了六万一千二百一十两的盈余。
钱宁不懂,却感觉郑直讲的有道理“多少留一两吧。”
“你们啊。”钟毅撇撇嘴“这算什么。相信我,到月底,咱们每个人还能再分六两,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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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和钱宁对视一眼“这俺们当然信,可这银子来的太容易了,俺们总觉得心虚。”
“瞧瞧你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钟毅翻了个白眼“时间就是金钱,你们的步子还是太小。你们总盯着那些勋贵,官员,商人,可是别忘了,他们有权有钱不假,可一个个都是那种比兔子还精的人。而普通人,那才是咱们这买卖的精髓。”
郑直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处处模仿他的营销策略。看到他找勋贵拓展业务,对方也如法炮制。看到他找官员、商贾,对方依旧有样学样。钟毅对此既恼火又无奈。差异化,差异化,那么大的市场,对方总是和他抢饭干什么?
“可是他们能信俺们的会票?”郑直有些迟疑。在他看来,孔方兄弟会的债券最低面额一两,普通小民最多买个十来两,却很麻烦,各种挑剔,烦不胜烦。倒不如做那些勋贵,官员,富商的买卖。毕竟同样麻烦,可是胜在金额巨大,一次几百两都不算啥。
“眼界,眼界。”钟毅感觉他有必要好好给两个合作伙伴,尤其是郑直普及一下现代的金融常识了,否则根本没有办法沟通。至于钱宁?他怀疑对方如同杨儒一样,也是穿越者,可又没有证据,只能先忙正事,过了这段时间再考虑如何处理与钱宁的关系。
郑直和钱宁,钟毅一直聊到二更天这才散场,最终钱宁被说服做了叛徒,郑直独木难支,无奈接受了全面向民间推销会票的决定。
九月的晚风已经有些凉了,郑直紧紧衣服。郑禃已经走了,待送走钱宁,钟毅,他直接朝着御河中桥走去。
不晓得是不是被杨儒整怕了,郑直对钟毅讲的那些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感觉是个坑,很大的坑,比钱宁弄得香水还大的坑。关键因为对方这个举动,原本他还认为能够掌握会票崩溃进度的信心彻底消失。
他想脱身了。杨儒的事告诉他,钱永远挣不完,关键你挣到了能够有命花。杨儒折腾那么久,也曾经提出过类似的主意,却最终不了了之,为啥?实力不够,怕‘有命挣没命花’。
他不过一个小举人,郑宽哪怕是修撰,可真正熬出头也要十几二十年,那么久,中间多少变数?谁怕啊。钱宁也只是一个锦衣卫百户,靠着他的义父才得了一个看监的差事。钟毅?也许以后帮着皇帝皇后鼓捣出孩子来,可以获得好处,可如今他啥都不是。
就凭他们三个,何德何能赚几千万两?就算赚到了,有命花吗?
“跑……跑啊?”史臻享还在催促。
可是背着他的王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跪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道“跑不动……不动了。累……缓缓……”
“废……物……”史臻享无可奈何,他中埋伏了。对方用火箭将大批官兵吸引来,他打散了一批,又被另一批闻讯而来的官兵围住,周而复始,要不是王钟,他差点就出不来了。
“……”王钟沉默不语。
“拿……着。”任凭史臻享如何咒骂,王钟却始终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喘气。他无可奈何,只好从怀里掏出一本他画的小人书扔给王钟“快跑,俺……以后教……你更多……”
死狗一般的王钟眼前一亮,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凑到史臻享面前,捡起那本小人书,如获至宝的翻看起来。果然是完整的刀谱,显然对方是要给他好处,以便脱离险境“哎。”他费力的站了起来,不安的看了看周围,来到史臻享跟前,将对方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