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瑄等人无奈,干脆做局。第一场双方精锐尽出,一位宣弘法,一位说道情,最后因为鸡同鸭讲,算是打和。第二场,双方再次派出中坚力量,各自诉说师门传承,美其名曰最高深得比武,结果自然又是隔靴搔痒,还是打和。如此明明应该师父们的斗法,却成了要靠第三场的郑直和渡己肉搏来分胜负。最终二人两败俱伤,各自休养半个月,还是打和。
可以讲,当初陈守瑄之所以带着郑直去汾州参加法会,为的就是将二人隔开一段时间,避免两家再也压不住。
郑直跟着渡己来到汇文楼,哪怕他兜里有银子,在看到这装饰的金碧辉煌之地,也不由心虚。却不想,楼里的小厮认得渡己,一见面就点头哈腰的将二人引到酒楼顶层。这里环境优雅,修缮内敛。走进包间,更是让人眼前一亮,从吊闼向外望去,可以将整个集贤街景色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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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留了头发,俺还真没有看出来。”待双方落座,郑直不动声色的打探这个渡己到底何方神圣。他又不是傻子,这种地方的小厮能够认得渡己,那么渡己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对了,俺还不晓得兄台咋称呼?”
因为渡己是遁入空门,所以郑直只是晓得对方法号,俗家名字真的没听过,也没有想着打听过。
“俺姓孙,单名汉。去年还俗,就来了国子监读书。”渡己拱拱手“如此讲来,俺也不晓得五郎咋称呼?”
与孙汉类似,郑直舍名入隆兴观后,虽然陈守瑄为他改名直,可平日间众人都称呼他“五郎”,大名反而很少有人喊。
“俺姓郑,单名直。”郑直不动声色的引导“俺家是真定卫的,前年入了武学,这不,如今又入监了。”
“俺们相识八年,到如今才算彼此结识,倒也有趣。”孙汉大笑“一会可要好……真定卫?姓郑?单名……你就是郑直?”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喊了出来。
“孙监生莫不是见到了鬼?”郑直郁闷的看着表情夸张的孙汉。
“不不不。”孙汉也晓得他露怯了,赶忙解释“俺不是这意思……”
这时传来敲门声,一息之后,小厮端着菜肴走了进来。二人都没吭声,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餐桌上转眼就摆满了各种美食。
“俺刚刚失礼了。”待包间的门再次关上,孙汉一边为郑直斟酒一边讲“这杯就当赔不是。”
“言过了。”郑直今时不同往日,哪里还会看得上之前的过节“俺确实拿不出手。”
“不不不。”孙汉立刻驳斥“郑监生还有令叔为俺们真定人长脸了,真的。当然昨日的事俺也听人讲了,俺懂,俺懂。”
郑直无语,你懂啥,俺都稀里糊涂的。却并没有吹毛求疵,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讲完二人同时郁闷的碰杯,一饮而尽。
“俺刚刚还以为郑监生是去年入学的,不曾想是直入率性堂。”孙汉显然有意岔开话题“真是羡煞俺了。”
“孙监生莫要这样讲,俺不过是侥幸而已。”郑直突然发现,这个孙汉竟然和他一样,都不会聊天,专门往人肺管子捅“俺还奇怪呢,孙监生咋还俗了。”
“俺家叔祖在边地立了功,就给俺讨了个恩,入监了。”孙汉脸色一僵,敷衍一句“俺听人讲郑监生在七元会上重批《五千言》还奇怪呢,如今懂了。”
“班门弄斧,搏众人一笑。”郑直又一窒“孙监生不提俺还忘了,咋同乡会的时候,没见到孙监生呢?”
“俺那会恰好不在京师。”孙汉面容又多了一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