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虤立刻忍住激动,谢过郑宽。
“谢俺作甚。”郑宽不以为然“二虎以后还是要改改脾气,五虎也是顾家的。”
“俺听说他前几日回来了?”郑虤岔开话题。
“是。”郑宽无可奈何“即便不能和乐融融,也要面上过得去才好。若不然,二虎真的打算寒窗多年,以三甲收场?”
“是。”郑虤嘴角动了动,却无话可说。郑宽已经如此露骨的提醒了,他也只好说“俺不过是怕他居功自傲。”
“那么这段日子,五虎有吗?”郑宽看郑虤依旧冥顽不灵,只能讲的直白些“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说着起身要走。
“叔父。”郑虤急忙开口“能再给俺点银子吗?俺要用。”
“做啥?”郑宽皱皱眉头,他倒不是心疼银子,而是记起郑直讲对方被骗的事“再大的事,也没有春闱重要。二虎这段日子还是好好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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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这次真的是正事。”郑虤急不可耐的将他要钱的用途讲明“那孙指挥与俺们非亲非故,哪怕有许世兄的人情,也不可能搭钱。”
郑宽皱皱眉头“武学?”沉思片刻,开口“明日俺拿给你,只是切莫影响了功课。”
“多谢叔父。”郑虤大喜,赶忙应了下来。
过了初六,榆树街又开始热闹起来。京师人口百万,大部分都是手停口停的,所以过年对于他们来讲是奢侈的。很多人在初四就已经忙活开了。
郑直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杨儒只好自己亲力亲为,天天带着妥刚兄弟猫在椿树街验收。看到哪不合格,不满意,不顺眼的立刻整改。
为了增加人气,杨儒花钱请了京师各地做小吃的摊贩,杂耍免费在这些戏台附近摆摊,甚至贴心的做了简易长凳。好在榆树街的灯会不过是东施效颦,因此所用材料大都是临时的并不要求长久,用的木料都是些轻贱的,增添也拢共花不了几个钱。到目前为止,整场的花费依旧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为了最大可能的填充灯市,杨儒将一次性收够灯期十日租金的规矩改成一日一收。这样很多持观望态度的人也愿意拿出一日的铺位钱试试。只是杨儒也写明规矩,按日收,第一日铺位费用为灯市街铺位费用的一半,第二日为三分之二,第三日为四分之三,第四日为五分之四,第五日为六分之五,第六日为七分之六,第七日为同价,之后每日在前一日价钱基础上涨价一成。如果有人愿意一次性付清铺位,或者提前租下当日之后铺位的,先到先得。
于汉等人得知以后,对此有些不以为然,可是杨儒却坚持。他们也只能勉强答应下来,毕竟他们要的是收益,是钱,具体的如何经营与他们无关。
正月初八,随着早晨一声二踢脚炸响,灯市街灯市开市,可是很快灯市的商家就发现今年的人流比往年少了不少。一打听,很多都被吸引到了隔壁的椿树街去了。没办法,隔壁南戏,北戏,杂耍,说书,甚至角抵都有,看累了,还有各类好吃的小吃,可以一边看一边吃,小孩子最喜欢了。而更让灯市街的商贩愤怒的是,杨儒让郑直写了几个牌子,摆在椿树街和十王府街还有东四牌楼街的交汇处,牌子上就两个硕大的字“入口”,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就这样直接去了椿树街。
灯市街的总甲当然不干了,带着人要拆,可是好不容易吃顿饱饭的椿树街的总甲们哪里答应。如今京师内的总甲大部分都是光棍,游侠充任,偏偏灯市街的总甲因为每年坐收暴利,都是些脑满肠肥之徒充任。这些人哪里是椿树街这些刀口舔血的总甲对手,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赶了回去。
当天椿树街的收入刨去各类支出,净赚百两 。这下所有人都对杨儒赞不绝口,尤其是于汉,之前还对杨儒这也免费,那也不收钱,有些异议,如今却是双手赞成。
虽然不过区区百两,分摊下来,每个人所得都没几个钱,可不要忘了,这只是刚刚开始,很多人都在观望。有了这个开门红,之后的灯期只会越来越好。
有钱赚,所有人都会变得温良恭俭让,甚至往日间不苟言笑的的杜怀平走的时候都是笑呵呵的。
“这算什么。”面对郑直的吹捧,杨儒笑着说“我还有更多的好办法,赚大钱的办法。”
“是是。”杨儒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每次郑直夸他点石成金,对方要么苦笑,要么转移话题,今日却一改之前的谨慎,变得张望。郑直一面诧异,一面继续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