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看就是会试,倘若高中,说不得还会有更好的。”郑直有些不甘心“南宫白家同样……”
“五虎,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掩藏锋芒。”郑宽劝了一句。
“可叔父就妙顺一个闺女,那颜家子不但是次子,还是……”郑直赶紧闭嘴,他差点忘了郑宽同样是庶出“总之除非走科举,否则不是和俺一样,做个啥也不是的舍人。太委屈俺姐了。”祖母尉氏来信,说府城里的颜家上门求娶郑宽唯一女儿郑妙顺,询问郑宽的意见。信是昨天到的,可是郑直直到现在才得空。按理说郑直作为晚辈,对堂姐的婚事没什么发言权,可郑宽却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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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之前也是真定卫的,不过成化朝时当代爵主颜玉铨注旗手卫袭职指挥同知,如今在松潘任副总兵,也就是郑虎的顶头上司。颜玉有二儿一女,长子颜恺,已经成亲,对方是定州卫指挥吴剑的女儿。次子颜恂还有女儿颜氏,都是颜玉在西宁纳妾周氏所生。
郑直之所以一清二楚,是因为颜家逢年过节,也会去隆兴观烧香许愿。烧的青词将他家内情讲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位颜家大娘子可不是好相与的,听说还和啥皇亲国戚沾亲带故。
“俺是不会让妙顺吃苦的。”郑宽没有多说。
郑直见此,也只能不吭声了“如此全凭叔父做主。”
“五虎最近怎么和锦衣卫联系上了?”郑宽收回信,随口一问,似乎是想缓解气氛。
“叔父说的是张百户?”郑直懂了,所谓的询问郑直对郑妙顺婚事的看法不过是借口,毕竟郑宽待人接物比郑虤周到,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疏远“俺去年来京师,跟着他在大兴县司狱司做过代书。如今他有朋友没了,觉得俺拿得出手,就让俺帮忙誊抄墓志。”
郑宽点点头“虽说如今的锦衣卫名声好了些,可五虎还是要慎重,切不可学了他们的恶习。”
郑直应了一声,送郑宽出了屋后,直接躺倒在床。他没见过郑妙顺,却每年都能收到包括对方在内的三位堂姐妹送来的女红。他倒是见过颜恂,在他小叔的灵堂前,五官端正,为人得体,脾气也不差,也许这是一桩不错的婚事。
想到这,郑直不由想到了他。刚刚郑宽拿给他的信并不全,应该还有,可是对方并没有让他看。为啥?会不会牵涉到他,牵涉到他的婚事?想到这,郑直心烦意乱。
第二日一大早,郑直就来到了白钺家求见,为的自然是沈传的墓志。好在今日白钺有事未上值,得知郑直登门,很给面子的请他进门一叙。
“原本晚辈不敢打扰,实在是沈监生生前对俺教诲良多,这才厚着脸皮请前辈襄助。”郑直说明来意,立刻拱手躬身。
“郑解元待人以诚,俺又咋会袖手旁观。”白钺自然对郑直和这位沈监生的事有所耳闻,却不想,短短数月,已经阴阳两隔“郑解元可带有行状?”
“带着。”郑直说着将行状从夹袋拿出,起身递给白钺。
白钺看了看“咦?”
郑直心头一紧,白钺该不会晓得沈家和钱能的关系吧?
“原来是施春官的后人。”白钺说着起身“故人之后,自不必说。”
“原来前辈和施东安也曾有旧,失礼失礼。”郑直松了口气,赶紧再次道谢。他把沈大娘子的娘家忘了。
白钺笑笑,没吭声,郑直虽不晓得啥意思,却明智的闭嘴。待白钺写撰之后,立刻拿出准备好的润笔费恭敬的献上“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