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郑宽看着面前十锭,每锭二十两的小元宝,立刻追问郑直。
“有件事侄儿一直没有禀告叔父。”郑直晓得不解释清楚,郑宽不但不会接受,反而会节外生枝。于是将郑虤被骗的前前后后说了出来,又把今晚的事交代清楚。
“太冒险了。”郑宽听完之后,担心的嘱咐一句“五虎日后切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
“是。”郑直立刻应承下来“此事还望叔父替侄儿保密。二虎似乎并没有和那位杨公子断了联系。”郑虤如今听不得他提那笔烂账,所以郑直只能迂回,六叔说话可比他管用。
郑宽点点头“俺晓得了。”郑虤也不小了,倘若本科中了,就该成亲了。郑宽虽然不满意郑虤的所作所为,却没有表现出来“俺会想办法劝他的,五虎也要当心,那些人丢了这么大一笔钱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郑直再次应了下来。
按照如今的行情,一两金子兑九两银子,一两银子兑钱七百文。二百两金子就是一千八百两银子,钱一百二十六万文。去年的时候真定的地价一亩卖两千文左右,上田不过三千五百文,二百两金子也就意味着可以在真定买三百六十亩上田。
“这些金子五虎打算咋用?”郑宽此时才询问郑直拿出这笔钱的目的。
“自然是请叔父定夺。”郑直恭敬的说“侄儿有衣穿,有饭吃,放在身上也用不到。况且这本来就是那杨公子骗来的不义之财。”
“五虎就不怕俺都给了二虎?”郑宽玩味的问。
“……”郑直想了想“那毕竟是俺仲兄。”
郑宽大笑起来“俺晓得了。”
郑直起身犹豫片刻说“边监生让俺耽误了这么久,也该歇几日了。趁着机会,俺想明日去东安县看看沈监生,估计来回两日光景,当然,若是沈监生抬爱,俺会多住几日。不过冬至前一定会回来的,还望叔父应允。”依赖是会成为习惯的,哪怕边监生讲的同样出色,可郑直心里还是不安。眼看着还有六日就是七元会,他想要再去沈监生那里找一些鼓励。想来沈监生就算再不愿意,也不会吝啬的。
郑宽点点头,指着桌上的金锭“带上几锭,这事俺们不占理。”
郑直摆摆手“倘若如此,只怕沈监生连门都不让俺进。”
郑宽也不勉强“俺让一条筋明个儿跟着你五虎一起,路上好有个照应。”
“不用。”郑直赶紧拒绝,他独来独往惯了,况且也不习惯使唤人。郭勋他们送的下人,郑直都很少指使“侄儿轻车简从,又不带啥贵重东西。”
“那总要带上几两银子。”郑宽却摇头“遇到强盗,不至于害了性命。”
郑直见郑宽不再提让一条筋跟着,立刻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晨钟刚刚敲响,换了一身庶民装扮的郑直就雇了短盘出城直奔距离京师一百五十里的东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