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相安然无事否?”
监控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金生水辨别出那正是中书令李渔的声音,便立即回道:“相国安然无恙”,想了想,又道:“京畿驻军正在驰援大明宫,锦衣卫此刻应该已经进驻大明宫,另外,叛党傅冢鸢已经就擒!”
如果里面的人未曾叛变,这些附加消息就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反之,便是威慑和劝降。
如果放在古代,当贺怀洲得到自由的那一刻起,其实这场颠覆行动便已经宣告失败了,更不用说颠覆集团首脑傅冢鸢也被拿下了。
果然,监控大厅内的气氛立时欢腾起来,中书令李渔不顾形象地用力挥舞了几下手臂,王太岁也面露笑容。
她在遭到傅冢鸢偷袭时,便开始担忧贺怀洲的安危,而在确定贺怀洲安然无恙这一刻之前,她其实一直处于自我安慰的状态,此刻,她终于将心揣进了肚子里。
只有侍中周玺,面色一阵不虞,再也不复先前不动如山的风度。
王太岁将周玺的神态尽收眼底,她更加不屑了,周玺没有反叛的胆子,但不妨碍他觊觎相国大位的野心,不妨碍他不想着顺水推舟、坐收渔翁之利。
“焉能确定来人不是撒谎,引诱我等自投罗网?”
周玺阴恻恻的一句反驳,顿时浇灭了监控大厅内的气氛。
众人面面相觑,中书令李渔亦是皱起了眉头,此刻他对于侍中周玺的不满已经达到了巅峰。
都省有两位相公,中书省中书令李渔,门下省侍中周玺,两人都是新西党核心成员。
前者紧随贺怀洲变法步伐,全力在中书省内为各项法案和政令的推行扫除障碍。
而后者,则属于新西党内的保守派,一直秉承新西党变法步伐太大、应该徐徐图之的理念,时常在政事堂会议上,与贺怀洲唱反调,而在法案和政令流转只门下省审议时,又常常消极怠工,甚至有时候会横加阻碍。
政事堂的相公们都吓得,侍中周玺之所以一直唱反调,无非是因为六年前与贺怀洲竞选相国之位时失利,继而不满。
又因为在干了一任副相国之后,贺怀洲不支持他继任副相国之位,不满就升级成了怀恨在心。
经常有人向贺怀洲提议要动周玺,然而因为周玺并没有触犯与反对党勾结等叛党行为的底线,也因为在大敌当前、贺怀洲不想新西党内出现大波动,便饶饶过了周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