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连他一直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儿子。
竟也并非亲生血脉,而是那对男女苟合而生的孽障!
每每忆及往昔,想起那年遭受重创后,备受煎熬、痛楚难耐,最终无力回天的母亲。
他心中的愤恨,便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无法遏制。
直恨不能立刻将陈玉婉及其奸夫碎尸万段、凌迟处死!
然而,仅仅让这二人一死了之,实在太过便宜他们了。不!绝不能让他们轻易解脱!
而是必须要让他们也尝一尝母亲当年所经历过的所有苦痛!
唯有这样,方能稍稍慰藉母亲的英灵于九泉之下。也唯有如此,方可弥补他曾经犯下的弥天大错。
沈崇礼一想到自己不仅将杀母仇人当作掌上明珠般,悉心呵护供养在身侧。
还替仇人养育子嗣,任由他们尽享人间荣华富贵。
他顿觉羞愧难当,简直无颜去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
越想心中便越是愤懑难平,那股难受劲儿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只见他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终于,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一般,猛地冲进了牢房之中。
一进牢房,沈崇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手下手中夺过鞭子。
他紧紧握住鞭子的手柄,手背上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一根根青筋。
然后,他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毫不留情地朝着陈玉婉狠狠抽去。
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重重地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一开始,她还能发出痛苦的惨叫,但随着鞭打次数的增加。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甚至已经完全发不出声来了。
然而,沈崇礼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动作。
依旧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鞭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宣泄他心中的愤怒。
就这样,他一口气抽打了几十鞭,直到眼前的陈玉婉已是皮开肉绽。
血肉模糊,看上去惨不忍睹,他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此时的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汗水。
混合着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色,显得格外狰狞可怕。
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后,沈崇礼转身准备离开牢房。
就在这时,一个声嘶力竭的呼喊声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沈崇礼!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大人的错!不要杀我的谦儿,求求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沈崇礼的脚步微微一顿。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同时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是非曲直,我自有分辨!”
话音未落,他已然毫不犹豫地走出了这间牢房,并径直朝着另一间屋子走去。
留在原地的陈玉婉,此刻已是蓬头垢面,浑身伤痕累累。
但即便如此,她的唇角却还是缓缓勾起了一抹阴狠的冷笑。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让一切重新来过。
她想,她依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那个对她关怀备至、知冷知热的周郎。
至于这个整日冷若冰霜、不解风情,就像一块木头一样的沈崇礼,她从来都未曾放在心上过。
哪怕时至今日,她也始终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任何过错。
如果非要指出她所犯下的错误,那么或许就是她的心肠还不够冷酷无情和残忍狠毒。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她其实有很多很多次机会,可以下毒谋害沈崇礼。
遥想当年,如果她能够当机立断、痛下杀手,直接将其彻底铲除,不留任何后患。
也就不会像如今这样,给自己惹来如此巨大的麻烦......
此刻,陈玉婉坐在阴暗潮湿的牢房角落里,心中懊悔不已。
然而,悔之晚矣,她深知自己如今落入这般悲惨境地,想要保住性命,已是天方夜谭。
与此同时,沈崇礼迈步走向了另一间牢房。这间牢房之中,正关押着那个姓周的男子。
当沈崇礼踏入牢房时,一眼便瞧见了那人浑身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凄惨模样。
但他的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意,反而冷漠如冰。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道:
“把这个人的舌头给我割下来,往他的眼睛里洒满生石灰。
将他的十根手指全部剁掉,顺便把他的手筋脚筋也一并挑断。
然后,把他扔到乱葬岗去喂那些野狗。记住,你们必须等到野狗将他啃食殆尽之后才能离去。”
听到这道冷酷的指令,站在一旁的几名手下不禁心头一颤。
但他们仍然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齐声回应道:
“是!主子!”
话音刚落,这几个人便毫不犹豫地冲进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