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助建前蜀——王宗弼

王宗弼,本姓魏,名弘夫,许州人,唐末五代时期前蜀宰相、将领。效力于王建麾下,被王建收为养子,随其夺取西川有功,任西川左骁骑都知兵马使,一度投降东川节度使顾彦晖,在顾彦晖败亡后复归王建,前蜀建立后负责对岐作战。在王建去世后成为后主王衍的辅政大臣,担任守太师兼中书令,判六军诸卫事,进封齐王,但辅政无能,使得前蜀朝政日趋败坏。后唐伐前蜀,受命守利州,却领兵归成都,囚禁王衍,迫其降唐。欲借此能维持自己在西川的势力,但被唐军主帅郭崇韬以不忠之罪处死,家族亦被诛灭。

王宗弼,本名魏弘夫,年轻时隶籍于忠武军,在忠武军将领王建麾下效力,随其讨伐王仙芝、尚君长等农民军,率众袭取阆州,自称阆州防御使。魏弘夫则被补任为义勇都十将,并被王建收为养子,赐名王宗弼。后来,王宗弼又随王建攻打成都,参与了王建与西川节度使陈敬瑄争夺西川的战争。

王建经过将近四年的战争,终于攻入成都,夺取了西川,被授为西川节度使,王宗弼则改任左骁骑都知兵马使,累升至嘉州、眉州二州刺史。不久,东川节度使顾彦朗病逝,其弟顾彦晖继立,兴元节度使杨守亮趁机攻打梓州,顾彦晖与王建乃是盟友,遂向王建求援。王建遣王宗弼与华洪、李简、王宗侃一同援救梓州,击退兴元军。当时,王建已有吞并东川之意,曾密令华洪等在顾彦晖前来劳军时将其扣押,但王宗弼却将消息泄露给了顾彦晖,使得王建的计谋落空,两川从此交恶,王建却并未因此而怪罪王宗弼。

王建出兵攻打东川,王宗弼作为别将,统兵掠地于飞鸟(地名),结果被东川军俘虏。顾彦晖责问道:“王公为何讨伐于我?君为大将,为何不谏?”王宗弼惶恐谢罪。但顾彦晖念及王宗弼此前泄谋之事,遂释放王宗弼,还收他为养子,改名顾琛。

顾彦晖因屡败于王建,被围困于梓州,已无力保住东川,在城破之时聚族自杀。但他临死前,却放王宗弼离开,道:“你非我子,可自求生。”王宗弼遂逾城而出,重归王建麾下,王建仍待之如初。王建命王宗弼统领上军,后再次任命他为嘉州刺史。

梁太祖朱温篡唐称帝,建立后梁。王建与凤翔节度使岐王李茂贞、河东节度使晋王李克用、李存勖父子皆不承认后梁政权。王建还移檄各地藩镇,要会兵讨伐后梁,但未能得到响应,随后便在成都称帝,建立前蜀,史称前蜀高祖。

前蜀与岐国爆发战争,蜀军败绩,主将王宗侃被岐军围困于安远军,王宗弼时任开道都指挥使,率部救援安远,在斜谷击败岐将刘知俊,后又乘胜进击,在金牛连夺岐军十六寨,俘斩六千余人,生擒岐将郭存。和王宗鐬、王宗播等解除安远之围,并与王宗侃内外夹击,最终大破岐军。后来,王宗弼积功升至中书令,并充任北面行营招讨使,负责对岐作战。

王建病重,他认为王宗弼沉稳多谋,可以托以后事,将王宗弼由对岐前线召回成都,任命为马步都指挥使。当时,内宦唐文扆率禁军宿卫,欲趁机掌控国政,遂命禁军封锁宫门,隔绝内外。王宗弼等三十余位大臣每日前往朝堂,但都为唐文扆所阻,无法进入内宫探视王建。唐文扆的同党潘在迎担心事谋败露,向王宗弼告密。王宗弼等遂强行闯宫,向王建揭发唐文扆谋乱,唐文扆因此被贬到眉州,被流放雅州。

王建认为王宗弼等将相大臣多是许州故旧,担心他们不能为幼主所控制,遂以宦官宋光嗣为内枢密使,掌握军权,让宋光嗣与王宗弼、王宗瑶、王宗绾、王宗夔一同接受遗诏,担任太子王衍的辅政大臣。不久,王建病逝,王衍即位,史称前蜀后主,王宗弼被拜为守太师兼中书令、判六军诸卫事,封巨鹿郡王,后又进封齐王。

王衍继位后,整日沉湎酒色,歌舞宴饮,大兴土木,还在国内四处巡游,不理政事,国政多委于王宗弼和宋光嗣。王宗弼贬逐宰相张格一党,借官吏任免之权营私舞弊,大肆收受贿赂,宋光嗣则善逢迎以固宠,伙同宋光葆、王廷绍等宦官朋比为奸。王衍还纵容母亲顺圣太后、姨母翊圣太妃卖官鬻爵,宰相王锴、庾传素则都只知自保禄位,对朝政无所匡谏,前蜀国势由此日益衰败。太子洗马林罕为此作《十在文》,讥讽王宗弼、宋光嗣等为国家祸乱之源。

李存勖建立后唐并攻灭后梁后,曾派遣客省使李严出使前蜀,趁机刺探蜀中虚实。李严归国后,称王宗弼和宋光嗣治理下的前蜀君臣无能腐败,已有亡国之象。李存勖以皇子李继岌、枢密使郭崇韬为主帅,统率六万大军,大举攻伐前蜀。而此时的王衍却不顾太后及王宗弼等大臣的反对,北上秦州巡游,武兴军节度使王承捷向朝廷报告唐军来犯,王衍却以为群臣是在谎报军情,对此不加理会,继续向秦州进发。

唐军以康延孝、李严为前锋,很快便逼近凤州,王承捷献城迎降。王衍此时刚行至利州,见到自前线逃回的败军,才相信唐军确已攻入蜀境。在王宗弼、宋光嗣的建议下,决定固守利州,并以王宗勋、王宗俨、王宗昱为招讨使,领兵三万迎战唐军,但却被唐军击溃于三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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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闻听三泉之败,忙自利州逃回成都,他命王宗弼留守利州以抗唐军,并让其处死王宗勋等三招讨。此时,前蜀各处藩镇纷纷望风降唐,郭崇韬致书劝降王宗弼。王宗弼于是放弃利州,领兵西走,三招讨亦率败兵西逃,在白芀追上王宗弼。王宗弼拿出了王衍要处死三招讨的诏书,和他们抱头痛哭,一起密谋降唐。

王宗弼很快便回到成都,在太玄门严兵自卫,王衍与太后亲自前去慰劳。而此时的王宗弼态度傲慢,对王衍已无复君臣之礼。当夜,便将王衍、太后及后妃、诸王软禁于西宫,并没收皇帝玺绶。随后,王宗弼自称权西川兵马留后,并以王衍的名义邀请李严先入成都,商谈投降事宜,李严驰入成都,抚慰前蜀官员、百姓,并命王宗弼撤去成都的军事守备。

王宗弼称自己和王衍早有降唐之意,但被宋光嗣、景润澄等宦官所阻挠,将他们全部处死,随后又杀成都尹韩昭,首级送呈李继岌军前,平素与其关系不睦的官员皆被罗织罪名杀害。徐延琼、潘在迎、顾在珣及一众贵戚都倾尽家财贿赂王宗弼,方才得免一死。当时,李继岌与郭崇韬已行至德阳。王宗弼遣使进表,称已安排好投降事宜,只待大军入城。

王宗弼又命儿子王承班将王衍宫中的珍宝、美人献给李继岌及郭崇韬,求取西川节度使一职,但却被李继岌所拒绝。不久,李继岌、郭崇韬到达汉州,并在王宗弼的迎接下一同进抵成都。王衍率百官在李严的带领下,正式出城投降,李继岌受降,率大军进入成都,前蜀至此灭亡。

前蜀灭亡后,郭崇韬留在成都期间,一直住在王宗弼的府中,王宗弼多次贿赂郭崇韬,想让他推荐自己为西川节度使。郭崇韬出于安抚降将的考虑,当面应允,但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王宗弼于是联合一些前蜀旧臣,请求李继岌让郭崇韬留镇西川,以此向郭崇韬施压。李继岌认为郭崇韬“使蜀人请己为帅,其志难测”,乃对郭崇韬起了猜忌之心。

后来,郭崇韬又向王宗弼索要数万缗犒军钱,但王宗弼却吝啬不肯出钱,结果导致士卒怨怒,险些引起哗变。而东川节度使宋光葆亦于此时来到成都,揭发了王宗弼诬杀宋光嗣的真相,郭崇韬于是决定除掉王宗弼。在征得李继岌的同意后,公开处斩王宗弼、王宗勋、王宗俨三人,并历数他们的不忠之罪,同时诛灭他们的家族,家产亦全部抄没,蜀人愤恨王宗弼卖国,争食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