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推开了那间振堂叔待过的房间,打开灯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振堂叔涂画过的墙壁上。
这是我叔画的!我轻声说道,心中再次想起了曹永兴。
钱局——!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一个警察大声的呼喊。
钱进立刻把目光从墙面收了回来,迅速转身跑了出去。
隔壁的房间,便是曹永兴放提包的那间屋子。一走进去,便看见两个警察正神色紧张,双眼紧紧盯着房屋中间的桌子,桌子上面静静地摆放着一个暗黑色的塑料口袋。
两个警察远远地围着桌子,似乎被某种无形的恐惧束缚着,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口袋?!我一眼看到那个塑料口袋,心中陡然一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大概率就是那个男人昨天晚上提在手上的口袋了。
口袋的质地和装尸块的那些口袋十分相似,钱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担忧,也有一丝警惕。随后,他把枪收了起来,缓缓地走了过去。
他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双白手套,轻轻地戴上,然后,小心翼翼伸出手,缓缓地伸向了桌面上的口袋。
他的手指慢慢地解开了上面绑着的疙瘩,然而,似乎里面不止一层,他的手又在里面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口袋被完全解开了。
他的眼睛朝着口袋里瞟了一眼,瞬间,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仿佛拧成了一个死结。他回头看向我,问道:是不是他?!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个警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他?!我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上前去,朝着口袋里望去。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只见一颗人头赫然出现在眼前,那苍白的面容毫无生气,双眼紧闭,嘴唇微微发紫,头发凌乱,血水从颈部那触目惊心的切口处缓缓渗出,染红了袋子的底部。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整个画面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场景。
不用多想,这就是那具被肢解的尸体缺少的脑袋,也是跟着曹永兴的两个人之一。
我没有回答钱进的问题,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双眼茫然地盯着口袋里的人头。此刻我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无尽的悲痛和深深的迷茫。我不停地思索着:他的脑袋找到了,身体算是凑齐了。可是曹永兴呢?!曹永兴为什么只有一只右手?!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