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半晌后,我咬了咬嘴唇,轻轻在他眼前挥动了一下。
“啊啊啊 ——”,振堂叔再次尖叫了起来,全身缩成了一团,嘴里不停地重复道:不要,不要,不要,——。
振堂叔的反应把我吓得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振堂叔不敢再触碰他一下。
曹经理,我叔他是怎么了?!我有些慌张地问道,声音中带着颤抖和不安。
“咳咳!” 曹永兴轻轻咳嗽了两声,这声音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凄凉。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跟着他大概漂了十几里路才终于抓住了他,但是抓住他时,他的脑袋好像撞在了什么地方,人已经晕厥,没了多少气息。我抓着他一时又靠不了岸,只好抱着一截木头一路漂到了 K 县,才想办法上了岸。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让人感受到了一丝沉重。他接着继续说道:上岸以后,我想了很多办法,才把人救了回来,但是 ——。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醒过来以后,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根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所以拖了这么多天,我才把他给弄了回来!我估计当时掉进河里,他伤到脑子了!
伤到脑子了?!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无助和绝望如潮水般将我包围。
曹经理,你找人给他看过没有?!我慌张地问道。振堂叔的脑袋原本就受过伤,精神偶尔会有些问题,现在又伤了脑子,不知道情况严不严重。
唉——!曹永兴叹了口气,说道:财神爷,我找人看过了,都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我呆在了当场,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振堂叔,如何面对老爸老妈,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曾经那个熟悉的振堂叔。
叔,我是李肆瞳,你还认识我吗?!我流着泪看向振堂叔,那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不停地滚落。
唔——。只见振堂叔抬起头,迷茫地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在地上摸索了一阵,似乎摸到了一个小砖块,跟着面朝墙壁站了起来。
他嘴里喃喃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挥舞着手中的东西,开始在那斑驳的墙壁上毫无章法地乱涂乱画起来,那些线条纵横交错,凌乱不堪,毫无规律可言。墙面上的粉尘 “簌簌簌” 地掉落在地上,纷纷扬扬,仿佛杂乱的思绪,让人感觉朦胧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