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正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把振堂叔和我朝他一推,然后把手里的枪随手抛给了他,说道:我等你!
魏建没有回答他,一把接过枪,朝着我们比了比,嘴里说道:走吧!
我和振堂叔对视了一眼,连忙伸手扶住振堂叔,朝着吊桥走去,魏建紧紧地跟在我们身后。
吊桥在风中不停地晃动着,桥身上的绳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风呼啸着穿过桥身的缝隙,带来一阵阵寒意,仿佛是冰冷的利刃划过肌肤。脚下的木板早已被雨水湿透,变得异常湿滑,好似涂满了油脂。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底在打滑,仿佛随时都会让人失去平衡,跌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之中。
已经能清晰地听到桥下湍急的河流奔腾咆哮的声音,那声音混合着风雨声,犹如一首恐怖的交响曲,让人毛骨悚然。我脚下滑了一下,不由松开振堂叔,伸出双手扶着桥边的绳索,那绳索也是湿漉漉、滑溜溜的,几乎难以握紧,仿佛是一条条狡猾的毒蛇。
振堂叔的身子也跟着一偏,眼看着就要摔倒,魏建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当我们艰难地走到吊桥中间时,魏建突然说道:就这里吧!
雨似乎已经停了,天空微微亮堂了一些,我和振堂叔面对着魏建站在吊桥上,随着吊桥的晃动心里不停地打着鼓,隐约猜出来魏建想干什么。
魏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平复一下混乱如乱麻般的心情,他抬手翻开了雨帽,回头看了看吊桥头几个依稀可见的人影,然后对着我们说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李满森死的那天也在下雨!
你说什么?!振堂叔感觉有些奇怪地问道。
魏建有些冷冷地说道:妈离开李家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一直到我七岁,妈都在一直不停地对我说,她想亲手掐死李满森!
夜色中,魏建的眼睛亮晶晶的,但是却透露着一股彻骨的寒意。那光芒犹如寒夜中孤狼的眼眸,冰冷、凶狠且充满了仇恨。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深深的怨念和无法释怀的愤怒。
我和振堂叔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窖,身体上的湿衣服贴在皮肤上,同样冰冰凉,就这么痴痴地望着魏建,听他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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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临死前,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袁叔叔,从此袁叔叔就失了魂,对我不理不问。魏建似乎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那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我按照妈告诉我的地址,一路要饭,朝着 L 县走。我心里发誓,妈没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我一定要亲手掐死李满森!魏建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被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怨毒和决绝。每一个音节里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如汹涌的波涛冲击着我和振堂叔的心,让我们的身子不由地跟着颤抖了起来。
魏建继续说道:我就这么一直走啊,一直走。直到有一天,实在累得坚持不住了,我昏倒在了一家武馆前。
武馆?!我听得心里一动,暗暗猜测道:莫非是 K 县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