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笑了,“奚夫人不过只是一个因为貌美又无权无势毫无倚仗才能被他肆无忌惮的抢进后宫的女人,而圣文皇帝确实他的亲生儿子,他后宫佳丽三千,绝色倾城者不在少数,他当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即便他晚年当真好色昏聩,那前朝的声音他当真就能不管吗?而且当时先太后尚未薨逝,他除非想死后遗臭万年,否则就不可能因为要得到一个女人而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过是帝王心术。他看透了奚夫人的纯善,便拿捏奚夫人罢了。”
奚玉瑾当时可能并非没有想过这些,但她重情重义至纯至善,到底不敢在皇权至上的时代赌上那么一把。
但长乐出生侯府,见多了那些争权夺利和尔虞我诈,也更加清楚子嗣于一个大家族而言的重要性,跟别说皇家。
卫承宣怔怔的看着长乐,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长乐说到这里也收了话头,有些事情说早了就是空话,而且有些事也不必说。
就如走路一般,不管路的尽头有什么,总要先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了才能知道。
若是只站在原地幻想,畏惧于迈步,那永远也不会有结果。
马车停在驿馆门口,长乐也懒得起身了,“到了。你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
卫承宣还想说什么,长乐直接打断他的话,“卫承宣,你现在并不冷静,所以什么都不要说。”
“因为就算你现在说了好听的话,我也不会感动。但你要是说了让我不痛快的话,我可能会揍人。”
“我们现在就是走到了岔路口,你走你该走的路,做你该做的事情。我走我该走的路,做我该做的事情。”
“如果某一天我们又在哪个岔路口遇见了,那到时候再说。”
卫承宣懂了长乐话里的意思,“那你这一路能不能不要看别人?”
“那不行。”长乐直接拒绝,“没遇见比你更好的,那我自然看不上。可若是遇见更好的了,那只能说明我命好,老天舍不得让我吃半点苦头。”
卫承宣苦笑,“我不会。”说完,他就躬身出了马车。
长乐看着落下的马车帘子撇了撇嘴,轻轻的切了一声。
漂亮话谁都会说,能做到的才算是真厉害呢。
卫承宣当天晚上便离开景城赶回盛都,沈淮安送他出城的时候都感叹,“你这个重色轻友的男人,我说一百句话也没花二说一句话管用。”
“这些年的兄弟,我算是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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