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云岫猜想的一样,夜婴见他受伤,怒火将眼睛都烧成了红色。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鹿悠悠等人早就死几百次了。
云岫强忍着疼痛,安抚夜婴。
“阿婴,咱们回青丘吧。”
“大哥,这是第几次了?”
“阿婴?”
“我问你到底是第几次了!”夜婴的愤怒早就到达了爆发的边缘。
“你为什么一次次的让自己受伤,为什么从来都不为自己想想,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明明将法术一次次的传输给你,你明明有自保能力,不需要被任何人所伤,哪怕有人想要伤害你,你完全有能力将那个人杀了,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一直一直一直选择隐忍......”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丢下我一个人,我要怎么活。”
夜婴的眸子猩红一片,红的要滴出血来。
面对他毫无保留的关心维护,云岫的伪装有一瞬间的龟裂。
那张完美的温柔假面,闪过不自然的神色。
他可以真切的感受到来自夜婴的关心,夜婴对他的信任和依赖达到了可以为他付出生命的地步。
这一点他从始至终都引以为傲。
可在这一刻,他的心突然就有那么一丝的心软。
云岫颤抖着手抚摸夜婴的脸颊。
“阿婴,我们回青丘再说好吗?”
他的眼神那么的认真,诚恳到让人分不清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
“回去可以,但是要等到我杀了他们为你报仇。”
“我可以容忍他们对大哥一次两次不敬,但是他们三翻四次的伤你,必须以死谢罪。”
夜婴的话掷地有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大家同仇敌忾一起面对夜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这正是云岫想要达到的效果,计划了这么多,浪费了多年时间,他想要看到的一场大戏终于要开演了。
这种感觉就像他用心书写的文字被拍成了电影呈现在眼前一样,那种感觉妙不可言,让人为之振奋,上瘾。
对于夜婴这个人,鹿悠悠即觉得他可恨,又觉得他十分可怜。
掏心掏肺对待的大哥,一直在利用他,如果被夜婴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云岫手里的一颗棋子,一把好用的剑,他会不会疯掉?
鹿悠悠怜悯的看着夜婴。
“你可真够可怜的,一直被自己视如生命的大哥欺骗,我都替你感觉悲哀。”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可以把整件事的经过解释给你听。”
事实证明,夜婴根本不想听鹿悠悠的解释。
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鹿悠悠解释再多都是浪费唇舌,连相处了六年的云鹤贤的话他都不相信,更何况是鹿悠悠这个陌生人。
“大哥,你先闪到旁边,等我将他们都杀了,我们就可以回青丘了。”
夜婴将云岫从自己怀里推出去。
阿狸趁此机会来到夜婴背后,风狸丈幻化成一把锋利的尖刀,出其不意捅刺在夜婴的后腰上。
她发狠的用出了全力。
“你这个人渣,去死吧!”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尖刀就扎了下去。
阿狸的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只要扎入了夜婴后腰,就可以从后面将他的丹田粉碎,法术泄露出来,夜婴就没有抵抗的能力了。
然而,兴奋还没有从整张脸上蔓延开来,阿狸就发现,锋利无比的刀尖并没有扎入到夜婴身体里。
夜婴过于强大,哪怕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其不意的扎了他一刀,还是没能伤到他分毫。
夜婴回头,正好和阿狸吃惊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他的模样淡淡的,淡漠到仿佛在看一个没有生命体征的死人。
夜婴的掌心对准了阿狸肚子。
强大的法术,毫不留情的释放出来,轻而易举将阿狸的身体贯穿。
阿狸的丹田被法术炸没了,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夜婴像丢垃圾一样将她甩飞了出去。
“阿狸——”
鹿悠悠大叫一声,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与她具有相同情绪的还有云鹤贤。
云鹤贤的灵魂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开始在身体里震颤。
他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将坠落的阿狸抱在怀里。
血水汹涌而出,阿狸面如死灰。
云鹤贤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发抖,他不清楚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可是,只要看着阿狸的惨状,他就忍不住心疼,他很清楚这种感觉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和阿狸认识的缘故。
到底是因为什么?
云鹤贤的头开始疼痛,很快头疼欲裂。
阿狸的眼睛死死盯着天上煞神一般的夜婴。
“好...好遗憾,我不能...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