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舒怕了。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四师弟因为中了合欢草的毒性控制不住自己对悠悠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挣扎，却挣脱不掉契约之力的枷锁。

契约之力像是一把牢固的锁链，紧紧锁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头牵在楚楚的手里，她不肯放过他，他就要被迫跟随着她，任由其摆布。

楚楚手臂圈住段星舒的脖子，柔软的身子整个陷进段星舒宽厚的胸膛，下达命令。

“抱着我，向南飞。”

段星舒的眼里死一样沉寂，他像是失去了灵魂，身体僵硬的将楚楚打横抱起，随后飞身而起，按照她的指引向南急速飞去。

一路之上顺利得让人心生不安。

段星舒的心七上八下。

既想见到鹿悠悠，又不想见到她。

他希望鹿悠悠可以安安全全完好无损的，却又怕见到她被四师弟蹂躏后生不如死的模样。

悠悠才十五岁，若是经历了那种事情，让她怎么活。

可不可以放他离开，就算让他现在去死也好。

他是个废物懦夫，连见悠悠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反抗无效，向南飞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快，最后看到了远处地面上的三个黑点。

一个人穿着天水碧颜色的衣衫，一个海天霞色，还有一个人一头金色的长发闪闪发亮。

即使还没有靠近，仅凭颜色段星舒就能判断出他们三个人是谁。

距离太远，他只能看到三个人在一起，到底在做什么看不清。

段星舒的心脏一缩，呼吸困难，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上气来。

他开始疯狂挣扎，想要挣脱契约之力的束缚比拆筋断骨还要痛苦万倍，连同他的灵魂都在撕扯，似乎要让他灰飞烟灭。

疼，极致的疼痛也没有摧毁段星舒的意志。

他用尽力气，冲着前面的人大吼：

“悠悠，清玄，你们快走——”

只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就疼得他口吐鲜血。

楚楚冷漠的扫了他一眼：“你就那么在乎鹿悠悠？宁愿承受痛苦也要救她？”

段星舒唇边挂着血，脸色蜡黄，没有回答楚楚的问题，因为楚楚不配得到他的答案。

楚楚冷笑：

“你们这些男人真是贱，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我对你们的好简直是喂了狗，鹿悠悠什么都没有为你们做过，你们却处处维护她，宁愿替她去剑冢受罚，也要让她安全离开赤霄宗，我真是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她离开，应该当机立断杀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