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走水啦,快来人啊!”

几十个燃烧瓶丢在粮车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火势蔓延扩张,引动车轮辗动,立刻将附近装粮的麻袋也点燃了。

烟熏火燎之间,骡马牲口率先受惊,拉着燃烧的粮车四下乱窜,一下碾过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民夫和辅兵,顿时痛的他们惨叫不止。

一时间,官道之上乱做一团,到处都是惊呼不绝的声音。

“快,快救火啊!”

黄源此刻守着自己这边唯一一车没有着火的粮车,哭喊着指挥众人救火。

然而,混乱的局面延绵了数里,过万的运粮队伍如同无头的苍蝇四下乱跑。

更有不少人在试图救火时,身上的衣物也被飞溅的火星子点燃,顿时痛苦的满地打滚。

还有不少人肺部吸入不少浓烟,活活熏死在原地。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已然无法扑灭,黄源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淌落。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闯下这般滔天大祸,可想而知自己是难辞其咎,黄源直接拍着干硬发烫的地面,嚎啕大哭一场起来。

火势一直持续到三更时分,终于才止住了。

此刻,天已微微发亮。

看着眼前一个个被烟熏的浑身焦黑的兵卒和民夫,黄源的嗓子都哭哑了。

“完了,完了啊,这下可咋整啊。”

刚出城门才三天,粮草就被付之一炬,黄源已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为运粮官都不知所措,那些兵卒和民夫更是没有半点主意,只知道跪在地上在那里陪着落泪。

这场面像极了哭丧吊唁时的情景,可惜没有花圈和麻衣,少了些助兴的气氛。

不远处,梁志蹲在一袋烧成黑灰的粮食前,抓起一把又狠狠往地上一甩。

“猪,都是一群猪!”

忽然,他起身冲着黄源一行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

“我怎么说来着!这地方不能歇,不能歇!可是你们呢,有听我说一句么?”

“现在好了,粮食都被烧没了,我们拿什么去岐道交差?”

“前线的将士还饿着肚子啊,你们这群猪,猪都比你们聪明……”

他还想骂的更难听,但看到眼前一副哭魂的模样,最后只能无奈长叹一声,然后抱着朴刀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