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座,沈浪直接开门见山:“郑部堂,昨天和你谈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郑泌生拱手回道:“镇国公吩咐,下官自然不敢有半点忤逆,

今日午后,刘武就会从大牢释放交由镇国公处置,

至于那些贪墨之徒,下官也已经督促他们早日来府衙前投案自首,请镇国公稍等片刻。”

沈浪却装出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补了一句:“没了?那银子的事呢?”

郑泌生:“镇国公请恕罪,贪墨的赃银数量实在太大,

下官计算了一夜,也未曾算计清楚,还请镇国公再宽限几日。”

沈浪冷哼一声:“郑部堂啊,你也知道,眼下时局不同以往了,万一惹出点什么事来,

不光是你,就连本官都担待不起,哪天要是脖子上这么来上一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郑泌生眼一阖:“请镇国公放心,答应您的事会尽快办妥。”

沈浪不动声色端起茶几上的茶盏,轻轻滑了下茶盖。

“郑部堂啊,眼下北方虽然没有战事,但北燕始终是悬在陛下心头的那根刺,两国复战那是早晚的事,

陛下也急需这笔钱充做军饷,早一日让她看到您的诚意,本官也好早一日放心,

咱当帝婿接这个差事,说起来还不是为了讨好陛下,她高兴了我这日子也可以过的舒坦,你说是么?”

这话意思简繁明了,就是你不让我舒服,那大家都别舒服了。

简而言之就是把钱拿出来,一分都不能少。

但凡在官场混迹几年都听的懂。

“镇国公说笑了,您与陛下如此恩爱,又怎么会惹她不高兴呢?”

说这话同时,郑泌生心中把沈浪狠狠骂了一遍。

现在他十分确信,什么放了刘武,处置一群贪官都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真正要的是从自己手里分一杯羹,贪墨一些钱财。

若是花点钱能摆平事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你沈浪这胃口大的有点离谱。

张口就要这二十年贪墨盐税的一半,这是要了整个苏州世族的老命啊,短时间根本凑不出那么多钱。

要不是为了那本盐册账簿,他真的很想现在就跟沈浪撕破脸。

就在这时,郑孝儒回来了。

看到沈浪也在,他脸上顿时一黑,随手行了个礼,一言不发来到郑泌生耳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

郑泌生听后,立马起身对沈浪道:“镇国公,伏法之人已经在府门外等候,要请他们入内请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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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都送到我馆驿去吧,本官会替陛下好好处理这些国之蛀虫。”

沈浪起身要离开。

但郑泌生却赶紧拦住了他:“镇国公留步。”

“郑部堂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郑泌生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说道:“镇国公,这些人你可以杀,但下官希望,他们能死在苏州城内。”

沈浪眼神微微一阖:“郑部堂的意思是……”

郑泌生:“镇国公,你是聪明人,就不需要下官把话点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