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费罗斯已经打算走了,可听到这两个字,他又坐回原位,隔着那些圆滚滚的橙子,他皱着眉头问他。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推开,董聆跃没有回答泽费罗斯的问题,他的视线越过泽费罗斯的肩膀望着站在门口的人。
“你带刀了吗?我想吃橙子。”
起初,泽费罗斯感觉到有人出现在他身后,很快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很重的香烟味道,是他常抽的中华,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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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铎从他身边掠过,最后停在果盘旁边,泽费罗斯看着他从腰带的皮扣上取下一把小刀用湿毛巾擦了几遍,他拿起一个和他拳头差不多大小的橙子放在骨碟上把刀身全部插进中心,再向周围切割。
沈铎把切好的橙子放在董聆跃面前,董聆跃毫不客气地尝了一块。
“沈铎,你忘了我们的客人。”
沈铎听了直接回到果盘边,切了橙子的时候刀尖和骨碟摩擦的声音让人一阵毛骨悚然,像是刻意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似的,最后他把切好的橙子放在小瓷碗里端到泽费罗斯面前。
他始终都垂着眼皮,就算泽费罗斯已经近在咫尺。
“好吃吗?”泽费罗斯问董聆跃。
“好吃,您亲自尝尝。”董聆跃微笑,他真有点好奇这两个人在一起会干出什么事,以前不就听说过吗?
泽费罗斯拿起一块带着皮的橙子,沈铎绑着绷带的胳膊已经渗出了不少血,他刚刚太用力了,血顺着他的手背轮廓沾到了碗壁上。
泽费罗斯端详着这块水果,新鲜水果散发的清香总是让人感到舒服,只是身边这个人存在感太强了。
“血染脏了。”沈铎突然说,声音不高。
“你给的东西我当然都会接受。”泽费罗斯把果肉贴在自己的嘴唇上,他可分不清哪是血,哪是果汁,而董聆跃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谢谢你,聆跃,很好吃。”
沈铎端着碗站回原位,董聆跃笑着催促他去重新包扎,他说晚上还有别的任务。之后大家就散了。
“我进来了。”沈铎敲了敲门,供给泽费罗斯休息的房间在地下室,小小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把小椅子,沈铎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把这些东西放在哪里才好。
“晚上好。”泽费罗斯靠着墙在床上坐着,他撩起被子示意沈铎把他托盘先放到这里,沈铎照做。
“今天晚上由我负责。”沈铎把分好的药和水杯递给泽费罗斯,这个环节两个人都很配合。虽然没有看这些药的包装,但沈铎也能猜出来这些药肯定是温格他们自己准备的,现在泽费罗斯对外界来说还是一直失联的状态,他们想对他干点什么也要顾虑自己暴露的可能,所以可能只是普通的消炎药和镇定剂。
看着泽费罗斯把药喝完,沈铎把托盘放在门口。
泽费罗斯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看他又折回来,问:“还有别的事吗?”
“我明天早上六点才能离开。”
“这算是夜班吗?”泽费罗斯打趣他,沈铎没有回答。
“看来温格对你不错吧,都能抽的起中华了。”泽费罗斯说。
“这和您没关系。”沈铎坐在椅子上,这把椅子不高,就像是给小孩子坐的一样,沈铎这样的大人坐上去显得太滑稽了。
两个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沈铎先开口了。
“睡觉之前您会想什么呢?这里什么都没有。”
“想很多东西。”泽费罗斯侧躺下来,后背靠在墙上,双腿蜷缩在被子里,“最近会想起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和这里差不多吧,但比这里亮堂一些。”
沈铎没有听说过泽费罗斯在美国的事情,他只隐隐约约知道那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而且在文钧口中,泽费罗斯也是从美国回来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那里是白色的房间,里面家具很齐全,有做的很逼真的窗户,塑料反光纸做的镜子,床单的材料很特殊,好像是什么防窒息的材料,还有一间小浴室,没有门,从外面看什么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