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把它丢在地上,董聆跃闭上了眼睛。
这样安静下来后,他却感觉很不真实。
关铭就这样死了?那个不久前才见过的嘴贱的男人。
死,这个东西居然被所有人都说得这么简单,真正疯魔的人是谁?董聆跃用胳膊遮住半张脸,无论如何,他是惧怕死亡的,他把他看的很重。即使他和那个男人并不熟悉,可只要一想想那个“死”字,他就不由得沉重起来,虽然倒也没有到难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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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很好奇,关铭为什么会大半夜跑到光州去?去的还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他们这群男人都是些唯利是图之辈,董聆跃自然懂得关铭不会是因为无聊去逛公园才这样在大半夜专门跑一趟的,更何况他在这里无亲无友。到底是什么吸引他去了那种地方?
董聆跃摸出手机搜了一下光州最近的热点新闻,除了那个爆炸案以外,就是一个倒卖土地的新闻,好像是一个叫金什么的玩意儿现在正被全国追捕什么的。董聆跃随便看了两眼就关了手机,翻译软件翻出来的东西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他看多了就心烦。
对了,还有卡佩交给他任务——要他把那个垃圾交给泽费罗斯。董聆跃本以为会有什么芯片啊窃听器之类的混在里面,所以从卡佩那里离开后就找人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检查了一遍,可最后人家告诉他这就是一堆普通的垃圾,是他谨慎过头了。董聆跃估计着卡佩让他交给泽费罗斯可能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用意,应该就是让他交给关铭的家属当做抚慰吧。
关铭的家属……
董聆跃这才想起来关铭好像有个弟弟,他以前做过人员调查,虽然早就忘了名字,但是他确实有这个印象,他急忙坐起来打开电脑。
“喂小刘吗?我问你个事儿。泽费罗斯的手下有个叫关铭的,他是不是有个弟弟?现在在哪儿工作啊?”
阿莫斯在外面表现得很贴心,见客人来了还顺便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下,可这位客人是来谢罪的,哪里敢轻易地领他的情?
卡佩先生一如既往地端坐在正席上,李洙仁挺了挺胸膛。那天的晚餐之后,他就派人把马夏尔送到了卡佩暂住的公馆里,当时两个人对他的招待十分热情,亲切的好像对待多年不见来上门拜年的后辈一样。
对于马夏尔的事情,李洙仁一直都有所忌惮。卡佩的温柔炮让他的刀枪没了使力的机会,以至于他现在不只要毕恭毕敬地招待他们,还要处处留心自己的产业以防他人的陷害侵吞。
毕竟光州的那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就算知道那是谁干得也得装作不知道。
那天晚上宋珠闵还在路上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这个卡佩,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个外国人吗?对于这种直白而低级的问题李洙仁只能摇摇头,他无可奉告。要想在东亚这个圈子里混得开,就要和自己的邻居们保持好关系,卡佩当年也只是占尽了天时地利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而已。李洙仁清楚自己的地位,先不谈以卵击石去挑衅卡佩会不会成功,就光现在的情势而言,他也不想把这个圈子搞浑浊,大家相安无事才能好好赚钱不是吗?确实,乱世容易出英雄,但一个英雄脚下有多少炮灰是不得而知的,没有人会蠢到上赶着去送死吧。
“洙仁,你怎么来了?”李洙仁是个直爽的男人,卡佩这种迂回委婉的“太极”让他还很不适应。
“光州的事情,是晚辈的属下办事不牢,很遗憾让您损失了一员。晚辈略有听闻,这位关铭先生是泽费罗斯先生的结拜弟兄,没想到这次他来韩国却命丧于此,晚辈深表遗憾。”
再怎么说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李洙仁对此不敢有一丁点疏忽。这倒不是说他有什么人道主义精神,只是他急于摆脱自己的嫌疑才这样说了。谁都知道光州的金泰钟是他的手下,以前也是立过誓的结拜弟兄。金泰钟之前因为去营港发展失败,可不少散布过卡佩家族的传言,两家就此也算是结下了仇怨。倘若他们还像以往那样互不往来,井水不犯河水,那也还可相安无事,但是如果动起手来,对方一有事情发生,李洙仁可不就是最大的嫌疑吗?更何况现在这事情还发生在他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