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真的听到了。
这么多年来,他终于等到了。
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却被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得到这个人的认可。
他其实只需要这样一个无关轻重的回答来使自己安定,让他悬浮不定的灵魂得到安宁而已。他一直都希望有个人这样告诉他,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这就是正确的答案。可他却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这样想,只因为他是儿子,父母永远的儿子,社会的伦理道德让他这辈子都没有资格指责那两个生他养他的人,所以他只能找一个人来确认,他需要一个人来确认,可茫茫人海他又不知道该去问谁,能去问谁。
“溺爱幼子,疏忽大意,他们不怨自己又去怨谁呢?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犯的错误就自己担着。”
泽费罗斯坐在床沿上看他,他的态度平常得不能再平常,连沈铎也被他带动得放松下来。他似乎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沈铎——这没什么,这根本和你没有关系,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只是你。
“……后,后来,在整理爸妈遗物的时候,还有一份亲子鉴定书。是他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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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费罗斯从床上下来,他没有穿拖鞋,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谁的?”泽费罗斯拂过绿叶靠近沈铎。
“我的。”
泽费罗斯的酒杯隔在两人中间,沈铎可以闻到一股玫瑰花的味道,非常的香甜。
“你是亲生的吗?”泽费罗斯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笑着问他。他是一个习惯把伤痛戏剧化的人,只有用嘲弄世俗一般的轻佻语气才能堪堪掩盖心底荡漾忧郁的悲伤。其实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和他一起大笑就好了,对他们来说,温柔的安慰就等于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真心,他们都不愿意那样做。
“是。”
真是一个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惋惜的回答啊。沈铎低着头半垂着眼帘,睫毛阴影下,两只黑色的眼睛闪过细碎的光,像是夜色下粼粼的两片湖泊,以前还没有见过他会露出这种柔和的表情呢。
他是哭了吗?他是哭了吧。
真的假的?
啊……怎么感觉……
泽费罗斯低下头尝了一口酒杯里的东西,他干脆侧过身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