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禾顿时脸色一变,轻声问道,“你确定是皇后宫里的人吗?”
明月点点头,“那人叫小翠,奴婢在凤仪宫见过好几次,不会有错。”
晏清禾听罢,“那好,你去通知陛下一声。”
“是,奴婢告退。”
待明月走后,庆阳方才好奇地问道,“禾儿,这是怎么了?”
“不打紧,”晏清禾深吸一口气,不知是安慰庆阳还是安慰自己,“只是皇后身体抱恙,今日怕是不能到场了。”
“竟是这样……”庆阳轻轻叹道,倒也没有十分诧异,而是转而压低了声音,好奇地打探道,“听说皇后自请废后离宫,这是真的吗?陛下允了吗?”
晏清禾无奈地笑笑,这毕竟事关皇家声誉,庆阳纵然是公主,又是自己的好友,但也不能亲口和盘托出。
“我也不清楚,他们帝后之间的事,纵然不和,那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何会告诉我?”晏清禾撒谎道。
“那倒也是……”庆阳点点头,说罢,又不禁咳了两声,“咳……咳……”
“你这是怎么了?这病都两年了,还不曾痊愈吗?”晏清禾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格外关切道。
两年前,庆阳有孕,但怀孕六月之时,却意外小产,那个都成型的孩子活生生地流了下来。庆阳出了大红,也为此伤了根本。
本以为两年过去,早该痊愈的,但庆阳仍是一入寒就病倒,太医都说,这病恐怕是难好了。
“唉,不过都是老毛病了,”庆阳道,“这些年吃了多少方子都不见好,我已然是习惯了的,只要平日里好生调养着,冬日再不出屋子,这病也不会复发。”
“那今日倒是这赏花宴让你受累了,”晏清禾玩笑道,“你既怕冷,就不该来,又没有人强迫你。”
“你这说的,”庆阳挑眉笑道,“我来,还不是为了我们家钰哥儿的婚事,想要为此好好替他相看一番?”
“何必这样急呢,钰哥今日也才十四五岁不是?”晏清禾调侃道,“再者,这些官家小姐从前在京城里赴的宴,你难道都没去过?偏要来宫里相看……”
“哼,宫外有如花美眷的官宦小姐,可是偏没有陛下的掌上明珠呢!”庆阳坏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明儿嫁到我家做新娘子?”
晏清禾听罢微微一怔,这才听出了庆阳的编排,反击道,“哼,好你个做姑姑的,一直在打量着图谋我的舜华是吧?我可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要想娶舜华,你先让你家哥儿提军功来见!”
“钰儿虽没有军功,但对舜华还是有过救命之恩的,哪怕就是冲着这份恩情,舜华以身相许也不过分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晏清禾虽口头这样说着,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打探道,“怎么?钰哥儿向你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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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的。”庆阳一脸得意道,“舜华是公主,钰儿又是公主的儿子,是门第配不上,还是家世配不上?二人又一同长大,有这青梅竹马的情分,嫽儿还和舜华要好,你说说看,这算不算是天作之合?”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晏清禾明显是被庆阳说服了,但仍旧是嘴硬道,“但既然是你猜的,那便代表不了钰哥儿的意思;纵然钰哥儿愿意,舜华还不一定愿意呢;纵然舜华也愿意,那我、太后也未必点头。”
“哼,我直接去求母后,到时候母后都答应了,看你还有什么理由。”庆阳撇撇嘴,傲娇道。
“好了好了,都是同你说笑的,两个孩子在一块的时候,我都觉得像一对璧人一般,哪里会不欢喜呢?”晏清禾连忙哄道,但抬眼间又望见远处已然来了许多命妇,就知自己不便久留,“你先和祖母她们谈会话罢,我先去照看旁人了。”
“你去罢。”庆阳点点头,温柔笑道。
随后,晏清禾便去与其他命妇攀谈去了。
待众人皆到齐入了座,晏清禾便坐在主位上,向众人解释了皇后身体抱恙后,每个未出阁的姑娘就都约定俗成地依次起身拜见后宫娘娘们,有才艺的展示才艺,没才艺的也要提前准备几块帕子来赠与嫔妃。
若是表现的好,得了娘娘们的夸赞,日后婚嫁社交上自然也更有几分底气。若是运气好直接被贵人相中,当场指婚也说不定。
左右操持了半日,这场名为赏花、实为赏人的宴会终于落了帷幕。看着命妇和小姐们纷纷离去,晏清禾也打算和庆阳、祖母她们一块儿去慈宁宫。
但就在这时,好巧不巧,景安突然来了,通知贵妃,即刻前往勤政殿。
晏清禾内心暗暗咒骂一声,但还是强颜欢笑,跟着景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