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哄她开心道,“谁说朕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朕想牵就牵,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吗?”
晏清禾噗呲一笑,无奈地点点头,“好,好,那就牵着吧。那咱们现在去哪呢?”
“去平乐坊。朕派人打探过了,今夜有庙会。”
“好。”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庙会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中,二人紧紧牵着手,在人群中慢悠悠地闲逛着,不时看看街边的表演。
“禾儿,你从前逛过庙会吗?”
“在青州时有过,后来到京城后,便没有过了。陛、”晏清禾自嘲地笑了一下,“那三哥哥呢?”
“我?”齐越乐呵呵地、颇具炫耀地说道,“我不仅逛过京城和青州的,大晟的每一处城池,我都踏足过。”
晏清禾默默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外,还多了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她知道,齐越尚未出生,外祖父一家就被抄家流放,在襁褓之中母亲也撒手而去,先帝也对这个儿子视而不见,养母更是换了几个,都对他避之不及。直到十岁那年,他就自请出宫,求了个闲职便离开京城,去往大晟各地游览。
不知多少年前,晏清禾第一次在长辈口中听到他的从前,多愁善感的自己还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感伤了一场,却没想到如今会站在他的身边,还足足做了六年的夫妻。
“那陛下去过那么多的地方,最难忘的什么?”
齐越迟疑了一会儿,突然露出释然般的笑意,停下脚步,转身对她说道,“走,朕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