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定然会的。”
晏清禾也不知为何,原是她安慰自己,现在反倒是自己来安慰她了。曹蘅原本是个洒脱通透的人,但每每提及母亲和弟弟,都忍不住声泪俱下。
“会吗?”曹蘅此时早已是梨花带雨,自嘲着笑道,“怕是今生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晏清禾轻轻为她拭去泪珠,柔声安慰道,“会有的,一定会有的,说不定哪天,你能够回家省亲,或者等你弟弟中了功名,受了一官半职,出席宴会或者秋狩,你们就能够相见了呢……你说是不是?”
曹蘅没有说话,只是乖乖地倚在她肩上。其实她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希望渺茫,可是谁也没有点破。
晚间,前围宴会结束,后围的人也渐渐散去了。晏清禾嘱咐明月收拾好残局,自己则又细心安抚了几句曹蘅,才与她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听到彩云说舜华已经熟睡,晏清禾不由得松了口气,又问陛下今夜睡在何处,彩云回答道,陛下今夜酩酊大醉,回自己帐中去了。
晏清禾会心一笑,心想他明日起不来,狩猎定然不了了之。可笑七夕那日他还装作能喝识酒的模样,没想到竟也是一喝就醉。
娘娘在笑什么?彩云问道,她并未瞧见七夕那夜的场景。
晏清禾摇摇头,又突然觉得,想必他那日开口吐露的那些情真意切的话,也不过是酒后醉言罢了……最做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