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位新帝继位之初的几年里,都会免去秋狩。一方面,是新帝登基之初总会遭到胡人入侵,打起来劳民伤财;另一方面,停止捕猎,可以给民众留下一个仁爱惠民的好形象。
所以,齐越登基的前四年都没有举行过秋狩,晏曹二人自是有些陌生。
“太后娘娘如何会得知陛下今年将要秋狩?”曹蘅不解道。
“蘅儿不必忧心,自会有人上折子的。”
太后微微一笑,低眉抿茶。
是啊,前朝的党羽那么多,何愁没有人谏言?何况就算太后不发话,按照旧例,皇帝也应该遵循祖制了。
“以臣妾如今的情况,陛下怕是不会让臣妾随行……”晏清禾苦笑,自嘲道。
“哦?”太后却不这样想,四十余载里,她见多了深宫里的诡谲云涌,自然也能识得所谓的虚情假意。“皇帝要是当真厌恶了你,就不会只是轻轻放下罢了。”
“那时因为臣妾是……”
“晏家的女儿?”太后抢答道。
当年她自己也是晏氏女,可是先帝为了那帮贱人而羞辱自己的时候,何尝因为她是晏氏女而心软过?所谓的权势,或许能成为犯下大错时的免死金牌,可永远也不能替代为那些无数个柔情缱绻,霞绡云幄的日夜。
太后不自觉地叹气,忍不住地回想起午夜梦回时的惆怅和落寞。曾几何时,她也是先帝专门恳请皇帝赐婚讨来的,是被他柔语温存倾心相待过的,时过境迁,如今只剩下物是人非事事休。
“你等着吧,只要你不去主动找皇帝,他自会有主动来找你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