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禾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为何这么说?”
曹蘅叹了一口气,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你和她同出一族,太……”
她原想说太后凉薄,但还是咽了回去,“身上都流着晏家的血,同室操戈,这样的事还少吗?”
曹蘅虽没点明,但晏清禾哪里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你放心,我会防范着的。”
曹蘅点点头,“你也别太担心了,太后如今还是支持你的,何况你是她的亲侄女,二房那个都算得上远房了。”
二人走到一处满是栀子的地方,驻足不前。
晏清禾看着曹蘅摆弄着这些花,“我二伯父三年前为国捐躯,想必陛下也会善待遗属,若我妹妹不愿进宫,陛下也应当不会为难她的。”
“自古后宫与前朝盘根错节,而陛下如今扶持寒门,在今年春日科举一事上就已有所体现。后宫中,陛下自然也不会希望旧势力如日中天,从今以后,怕是免不了要有一场恶战了。”
“可不是,”晏清禾看着曹蘅,笑了笑,“咱们过了四年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哪里能享福一辈子的呢?”
“瞧你这话说的,”曹蘅捻起栀子,却没有摘花,只是摘了旁边的两瓣叶子,轻轻放到晏清禾的手里,“刘令娴曾有诗云,‘两叶虽为赠,交情永未因’。你我之间,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心在一处,就一辈子都是好日子。”
晏清禾不识刘令娴,自然也没听过这首诗,便只是点头浅笑。
两叶虽为赠,交情永未因。同心何处恨,栀子最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