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娴贵妃就病逝了。据说在她生命中的最后几天,不肯吃药,不肯吃饭,最后终于见了陛下一面,确实请求他不要把自己葬在他的身边。
皇帝流下一滴泪来,同意了她的请求。
自从娴贵妃病逝后,陛下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甚至于在前几日的早朝上,说着说着,突然就干咳不已,直至咳出血来。
群臣在惊慌失措之余,突然意识到,储君的位置还是空着的,必须要早立太子,以备不测。
勤政殿内,皇帝望着一堆请立太子的奏折,对齐越说道,
“群臣请立太子,你怎么看?”
“敢问陛下,群臣请立太子,立的是谁?”齐越站在皇帝身旁,反问道。
皇帝没想到他倒是不避讳,“你觉得是谁呢?”
齐越笑道,“总不会是儿臣吧?”
皇帝一愣,随即也豪放不羁地开怀大笑,“越儿又有何不可呢?”
他如今心里属意的,的确是赵王齐越。在他剩下的几个儿子中,论年纪,齐越最为年长;论阅历,他去过大晟各处的山河,人情世故皆是熟悉;论能力,他与各级官员都打过交道,这几个月自己交给他的差事也全都办的不错,不然群臣也不会请立他为太子;论家世,他母家早亡,绝对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但是,若没有强大的母家支持,他以后又如何能平定朝政、稳定朝局呢?
“无论为君还是为臣,儿臣只愿能效忠国家就好,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
皇帝没有接他的话,心里却想着,即使你有让贤的心意,让幼子为储,日后你权高位重,照样有朝政不稳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