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资料需要重新分配,新的经济基础需要重新建立,旧时代的税制需要革新。
过去的腐朽,需要被埋葬,被枷锁缠身的大唐,才能再一次焕发生机,将帝国的边界推到更遥远的极西之地。
李倓注视着眼前的杨炎。
杨炎这是提前蹦跶出来了!
不去河西做你的幕僚了?
杨炎察觉到了圣人的异样,他不解地问道:“圣人认识草民吗?”
“哦,不认识!”
气氛有些尴尬,杨炎却直言不讳道:“草民今日面圣,有一策奉上,可解国库之急。”
“何策略?”
“税策!”
“税策?”
“大唐自开国以来,施行均田制,租庸调,按户籍收纳恒定税额,然则此一时彼一时,户籍随着时间而变,其中更多是人为所致。”
杨炎语气沉稳,思路清晰。
能做到这一点,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了。
要知道,许多人来到大明宫,站在紫宸殿,看到皇帝,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更别说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杨炎故意停顿了一下。
“说下去。”李倓微笑地看着杨炎。
“人之所以如此,皆在一个利,清河并田案、洛阳并田案都说明,课户正在消失,在大量消失,这些课户大部分被地方豪族强行收过去,更何况去年叛乱以来,河北各州人口南迁,这让朝廷税收雪上加霜。”
“课户既然已经被地方豪族收过去,那损失的就是朝廷,因为朝廷以课户人头来收税,如果以后不按照课户人头收税了,朝廷就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不按照户口人头收税,按照什么收税呢?”
一直坐在一边没说话的元载适时问道。
“按照田亩收税,有多少田亩,收多少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