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带着人去处理便好,何须三郎亲自走一趟呢?”许远道。
李倓却说道:“我以前听说,如果有一棵大树,你看到一只蛀虫,就说明已经出现许多蛀虫。叛军刚离去,河南、江东的后勤尚未完全建立,朝廷又在河北大肆建立堡垒,需要大量人力物力。”
“而支撑这一切的,自然是粮食。”
“这粮食,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土地的归属问题,是国之根本,岂能不察?”
皇帝这番话,许远心中略有惊诧,更多的是敬佩。
皇帝年轻,有勇又有谋,治国理念清晰,又任用贤能,听取各方意见。
更难能可贵的是,遇到重要的问题,绝不姑息,追查到底。
万事难在一个行字。
从这位年轻的圣人身上,真的能感受到行动力的强大。
说完,李倓转身道:“带上王县尉,还有这位崔郎君,我们一起去县衙,去问问县令!”
“这位郎君,我家中还有事……”崔凌立刻道。
他想跑,但李倓怎么会让他跑。
李倓一声令下,都被带走了。
留下那些刚才围观的百姓。
大约下午未时,李倓进入了经城。
经城城高不过三米,全部是土墙,在初秋的烈日下,看起来有些孤寂。
据说在前年的这个时候,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人,而且还不少走马的商人会路过这一带。
但现在,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偶尔能看见几个人进进出出,城门上也无甚守卫,看起来像一座毫无生机的荒城。
进入城内,城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许远不禁感慨:“朝廷虽然赶走了叛军,但这里毕竟算是前线,许多人都迁走了。”
李倓没说话,他心中只是觉得,河北的情况,可能与河南、江东以及京师都不一样。
因为是前线,过去的秩序在这里崩溃了。
朝廷在这里重新恢复秩序,但这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