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心中不由得感慨,张巡此人不只是傲慢,人家是真的有才干啊。
坚如钢铁的意志力,敏锐的战略眼光,强悍的执行能力,能够下沉到基层的踏实。
很多人稍微有一点点的官衔或者地位,就开始膨胀,别说下基层,恨不得公文都让别人念给他听。
并且经常沉迷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快感。
自以为自己足不出户,可以治理一方。
什么驭人有术。
什么权谋手段就是政治智慧。
但凡有点成绩,别管是下属的下属立的功,还是下属的亲戚立的功,或者下属的一条狗立的功,那都是自己立的功。
可张巡不同,这人是真的干事的。
李倓并没有继续与张巡聊下去。
接下来数日,清河郡其他县的崔家三代血亲,能抓的也都抓了。
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总体来说,整个崔家抄出的资产价值大概在六七百万贯,不可能再多了。
要知道,盛唐时期,一年财政收入才一千一百万贯。
货币数量极其有限。
盛唐的钱普遍更值钱,通胀低,更明显的是通缩。
正月下旬,李倓做了一份完整汇报,命人送回长安。
这个时候,清河崔家被灭族的消息,才快速传遍河北、河南。
一时间,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但却没有一个官员敢站出来说话。
崔家谋反几乎被做成了铁案。
为什么说几乎?
因为只是刑部做了复批,最后一道手续在大唐圣人那里。
大唐圣人并没有在程序上做出回应,据说还在走提报。
李倓知道,这他妈的是李隆基之后拿出来搞自己的一张底牌。
李隆基那个老家伙比李林甫要阴狠一百倍不止!
下旬的时候,李倓从清河南下,准备回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