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载继续说道:“现在宣州、铜陵一带应该都接到了类似的政令,右相应该发现大王的云秀坊了。”
李倓坐在那里,一只手握住李隆基赐予他的刀,眼中流动出森冷的光泽,他淡淡说道:“发现是迟早的问题,右相采取这种方式反击,也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怎么办?”元载说道,“若是按照这个局势,大王今年铸钱的任务恐怕……”
“七月初一我就上奏疏长安,昨日接到了圣人的允许,可视察地方钱监,本王要亲自走一趟地方!”
元载讶然道:“大王现在要去绛州吗?”
“不!本王现在要去铜陵!东南一带才是铜矿最多的,东南整顿好之后,鄂州不敢再乱来!”
感受到了李倓的杀气,元载说道:“大王难道要铤而走险?”
“铤而走险?”李倓疑惑地看着元载。
元载说道:“大王切不可能在地方杀人。”
“杀不杀人不重要!”李倓风轻云淡地说道,“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前方是黑暗,那就点亮烛光,如果前面是刀山,那就铲平它!如果前方是悬崖,那就填平它!如果有人要阻拦本王,本王就让他消失。”
元载心头一震,他感觉此刻的建宁郡王,与之前认识的简直判若两人。
“世间万物,并不复杂!若你有移山填海之意志,那就勇敢地往前走!大丈夫,应该行走于天地间!”
颜真卿立刻被李倓的话感染了,他说道:“大王此言极是,前方若有魑魅魍魉,就斩杀!前方若暗无天日,就点亮火焰,邪不胜正!”
元载觉得这两个人疯了,那可是右相下的命令。
“右相的手段,你们不是不知道,清臣难道不要命了吗?”
颜真卿说道:“如果有机会以身证道,我会毫不犹豫!”
元载叹了口气说道:“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何必如此强硬呢,大王现在应该继续蛰伏!”
“不必再多言,清臣,我们准备一番,去铜陵走一趟,本王倒是要看看,东南的地方官,脖子有多硬!”
“是!”
李倓走的非常果断,收拾一番,待了一批扈从,骑着马便匆匆离开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