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
“关于王鉷谋反一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李亨问道。
“对,我早就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王束告诉我的。”
“我不是在跟你说王束!”李亨绝不相信什么王束告诉他要谋反,天下哪有这么蠢的人。
“那是在说什么呢?儿愚钝。”
李亨深吸了一口气,瞥了自己儿子好几眼,他越发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了。
好几次!
已经好几次!
好几次都能在巨大的风浪中,全身而退。
“你是不是知道王焊就谋反?”
“儿刚才不是说了吗?”
“我是你父亲,你连我也不说?”
“父亲!”李倓很严肃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就是那个王束告诉我的。”
“如果王束没有告诉你,如果王焊不谋反,那是不是这一次我们就完蛋了?”
李倓摸了摸脑袋,说道:“好像是,还好王焊救了我们。”
说完,李倓又说道:“等等,难道现在我们平安无事了?”
李亨说道:“若还有事,你能走回太子别院?”
“为什么?儿不太明白。”
“王鉷弹劾你谋反,只是罗列了一堆口供,但他的弟弟现在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谋反的是他!虽然他不可能谋反!你还让圣人如何审下去?用一个谋反者提供的口供,推断你这个皇孙谋反?”
“阿耶说得对,难怪我们能回来。”李倓长舒了口气。
至少表面看起来是长舒了口气。
李亨淡淡说道:“我乏了,你先回去吧。”
“儿告退。”
李倓骑上马,出了宫,便开始悠闲地往东市晃荡过去。
此时的东市,是大唐立国一来,最热闹的一回。
东市卖菜的老百姓,做梦都没有想到,谋反不去攻打皇宫,跑来抢劫他们的荠菜。
李倓心里想着,李林甫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不知道右相知道后是什么表情呢?
不知不觉,李倓朝平康坊的方向望过去。
平康坊就在东市的隔壁,李林甫应该更早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