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心没等林哲开腔便回应郭亦镇,还亲自催林哲了。
林哲不会轻易上当。
“陆中书,林某可没带过兵,没有实战经验,并且那几个路的兵马都是厢军,如何能跟凶猛的西夏人作战?”
林哲还在推辞,只不过口气有所缓和。
陆知心抓住时机劝解林哲。
“林大人,正因为你没带过兵就更应该去带,你当枢密副使也有段日子了,你不去带兵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再说那几路的兵马都是对付西夏人的老手,他们身经百战现在只缺一个统一的指挥,你去刚刚合适。”
陆知心为了林哲能去不辞劳苦的劝说。
林哲还是没松口。
“陆中书,西夏人来势汹汹有二十万之多,这几路是哪几路?兵马有多少?”
林哲最关心这个问题,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林哲必须把这个先摸清,否则不好去。
林哲既然这么问了,这说明他还是想去的。
中书侍郎郭亦镇赶忙替陆知心答。
“林大人,总共四个路,分别是陕西路、河东路、河北西路、河北东路,每路都有几万雄兵,加起来超二十万雄兵了。”
林哲没等中书侍郎郭亦镇讲完便插言。
“郭侍郎,河北西路和河北东路的兵马不是在防范辽国吗?他们的兵马如何调的出?”
中书侍郎郭亦镇有点慌张。
“林大人,这好办,可以从京西北路这一线调,总之给你凑够二十万兵马。”
凑?怎么能是凑?林哲很是不理解。
“郭侍郎,庞枢密他怎么没来?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不来?”
郭亦镇眨了眨眼。
“林大人,己经知会庞枢密了,庞枢密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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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还是不放心。
“郭侍郎,大宋朝最精锐的兵马是禁军,怎么不调禁军上场?这几路的兵马战力有些拉胯,他们对付不了西夏人。”
陆知心断然否认。
“林大人,非也,在大宋边关驻守的都是大宋的精兵,至于禁军他们必须防守京师,拱卫京师的安全。”
中书侍郎郭亦镇见林哲似乎想去了,忙趁热打铁。
“林大人,你可以提一些条件,只要合情合理都可以满足。”
林哲刚想说还没同意去,陆知心又说了。
“林大人,为了你能安心北上领兵,你一切的后顾之忧都可以解决,你来定一下兵马的集结点。”
陆知心说着便让人拿地图来,在地图旁讲更方便一点。
林哲看到地图还是有点兴趣,只停了一会,指着地图上的岚州说。
“陆中书,就岚州吧,岚州以南的兵马都向岚州集结,务必尽快赶到集结点,凡不能按期集结到位的,领军之将一律杀无赦,还有一个粮草问题,如果粮草不济导致兵溃,这笔帐该怎么算?”
林哲这么说似乎是同意领兵北上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对这个粮草问题似乎早有准备。
“林大人,如果是粮草出了问题导致兵溃,这个当然不能算是你的责任。”
郭亦镇说完这个责任便没讲其他的了。
林哲对这样的回复显然是不满意的。
“郭侍郎,岂能只是林某无责,必须追究粮草一线的责任,先抄斩负责粮草事宜官员的全家,而后再由大理寺彻查,总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问题的官员。”
“林大人,这个可以。”
陆知心为了林哲能去只能答应这个要求。
林哲似乎并不满足。
“陆中书,为防止扯皮,这个还是要下旨,另外林某还要节制北部四路的兵马,包括河北东西两路,林某必须要有决定权,对于临阵脱逃之辈无论官职大小均可先斩后奏。”
又是这个先斩后奏,中书侍郎郭亦镇听到这个就烦,可他又不得不应允。
“林大人,这是当然,都提完了吧,那可以拟旨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心急,巴不得早点下旨。
林哲一挥手,说:“郭侍郎,别急,还有几个事要讲一下,第一个是关于大理寺和开封府安保的问题,上回刑部的人抄大理寺,林某轻松放过了,这次若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主犯必诛三族,从犯必全家抄斩,为保险起见,得给大理寺和开封府各下一道圣旨护身,如谁敢来大理寺和开封府抗旨一定杀无赦,第二个便是林某的安保问题,你们打算派多少兵马护卫?”
林哲又啰嗦的提了一堆,高官们虽有心里准备可还是惊讶不己,这个林哲太不地道了,动不动就诛人三族斩人全家,你这么狠谁敢来惹你,不过只要你输了,那就要斩你全家了。
陆知心代表高官们全盘接受了林哲的条件。
“林大人,这些都行,关于护卫问题,我们没意见,看你的意思叫谁护卫?”
林哲淡淡一笑。
“陆中书,林某没什么人选,就令侍卫亲军步军随林某北上,林某记得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是朱强,这个朱指挥使不错,就他了。”
林哲故弄玄虚,顺便还把朱强夸了一下,这让陆知心颇为紧张,陆知心以为朱指挥使跟林哲有一腿便有所犹豫。
林哲追问道:“陆中书,怎么了,你不肯么?”
陆知心这才反应过来。
“林大人,可以的,就侍卫亲军步军护卫,希望林大人此番北上领兵一切顺利。”
陆知心应道,同时还假惺惺的表达了关心。
林哲不想浪费时间了。
“陆中书,那就下旨吧,必须勒令各路兵马尽快赶到岚州附近集结,晚到一天领军之将杀无赦。”
陆知心点了点头,在征得皇帝同意后便开始下旨了,乘这会工夫,陆知心问皇帝。
“官家,微臣抖胆问一句,此番出征如何算取胜?”
陆知心的狐狸尾巴总算是露了出来,陆知心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他之前什么都应允林哲也是为了这个。
皇帝知道陆知心没安好心,但皇帝还是很爽快的答复了陆知心。
“陆中书,只要麟州城没沦陷就算取胜。”
陆知心听到这笑的有些合不拢嘴。
“官家,就这么定了,这个取胜的标准写进圣旨,事既然己经谈妥,那就事不宜迟了,一切为了麟州,林大人你明早必须出发了,侍卫亲军步军明日辰时会在城门外等你。”
陆知心很是熟练,他一一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刚好圣旨也拟好了,皇帝仔细看了看各圣旨便在圣旨上盖了大印。
接着各路圣旨逐一开始下发,圣旨一发这紧急廷议便结束了,皇帝迈着他的小步在内侍的簇拥下离开了垂拱殿。
林哲的心情却不怎么好,他想去领兵又不想去,犹豫之时等于是被陆知心和郭亦镇赶鸭子上阵的,眼下圣旨一下就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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