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过于自谦!”字母哥拍马屁道:“您知道,我一直致力于恢复罗马昔日的荣光。而您的功业,就相当于我能以现有的弹丸之地,在欧洲光复罗马历史上控制过的绝大部分地区,仅仅只用十几年时间,而且还是从更低的起点开始。如果是这样的人出现在我们欧洲,那一定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的伟人,在教会里恐怕都能跟基督的门徒坐一桌!”
“虽然不知道基督的门徒是什么,但是这应该是在夸俺的,对吧,大孙?”朱元璋对于这个比喻有些拿不准,只得求助大孙。
“当然是夸赞了。而且这个比喻并不算过分。”华英雄说道:“欧洲人一直都有罗马情结,都想成为罗马正朔,但是互相之间谁都不服谁,时间久了也就成了现在这种小国林立的状态。如果不是爷爷有这种一统天下的志向,任由当时群雄割据的局面发展下去,恐怕中华各地,也会是逐渐失去共同的民族认同,逐渐分裂的趋势。”
“哪里哪里,只是在正确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而已!”朱元璋好好的装了一波,心情十分舒畅,早已忘了刚才的催婚。
“所以,我刚才送给阿米西亚那张卡,正是出于对于这种反抗精神的敬意,也是对其家族传承的尊重。其中并没有任何爱意的成分。”华英雄说道:“而且按照时间看来,她应该很快就会回国结婚生子了,否则就来不及了。”
“其实人家未婚夫也一起来了,未婚夫都没说什么,陛下不用太过介怀。”字母哥补充道。
“既然郎无情,妾无意,此事也就是作罢。只是这女娃子颇为不错,俺倒是挺欣赏的,不能当俺孙媳妇,还是觉得有点可惜。”朱元璋无奈道。
“说到底,人家并非我大明人士,能够在今日有这一番交集,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华英雄宽慰道。
“嗯,也只得如此了。”朱元璋说道:“不过大孙,你的婚事必须得抓紧了。”
“这事不是都听爷爷的吗?”以朱元璋大包大揽的性格,华英雄认为根本无需考虑此事。
“那俺今日就把太孙妃定下来!”朱元璋笑着说道:“老汤,你家中还有个孙女,跟大孙年纪相仿吧?”
“啊,上位,您的意思是?”汤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位竟然是要自己的孙女当太孙妃?毕竟,那件事一直是汤和的一个心结。
朱元璋看汤和的反应,自然知道缘由。于是他抓住汤和的手,诚恳地说道:“老汤,你我六十年的交情了,俺心里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大哥。当年檀儿的事情,是俺一时气昏了头,酿成大错。今日希望汤大哥能不计前嫌,再与我老朱做一次亲家!”
吃瓜的字母哥,对于这样的朱元璋明显很难适应。这还是那个“屠户”吗?难道说那些穿越小说都是真的,英哥、马皇后、朱标,但凡还有一个人存活,都能成为朱元璋的刀鞘?
而作为当事人的华英雄,对于汤和的反应也并不感到意外。十叔鲁王朱檀,本来谦恭下士,博学多识,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但是洪武十八年就藩之后,却仿佛变了个人,不但沉迷女色,生活奢靡,还笃信“长生”,大肆招募方士炼丹,据说更是采用男童的下体作为药引。如此荒唐的行为,自然为朱元璋所不容。老朱作为驰名双标,自然不愿对自己儿子下狠手,只是处以削去头发的“髡(kūn)刑”。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必须找人背锅,朱元璋就迁怒于鲁王妃,将其赐死。而当时的鲁王妃,正是汤和的长女。
汤和虽然悲痛,但是念及朱元璋的权威,以及两人多年的情谊,甘愿将其次女许配鲁王朱檀作为继妃。可惜好景不长,朱檀服用丹药过多,于洪武二十二年去世,朱元璋对于如此荒诞不经的儿子也是非常气愤,亲自定下“荒”这种恶谥。而根据朱元璋的做法,鲁王继妃,汤和的次女,也要陪葬。在汤和夫人的劝说下,朱元璋才放弃这个念头,将其次女放归汤家。
汤和有此经历,因此不难理解他此时的反应。
“上位,我。。。”汤和红着眼说道:“我相信雄英这娃子!我家小孙女汤明贞,今年十六岁,听凭上位定夺!”
“好!”朱元璋激动地拍着汤和的肩膀:“那就这么定了,俺就把你这个‘汤爷爷’给坐实了!”
“大孙,你没意见吧?”朱元璋又问大孙。
“当然没意见!”华英雄知道,这是朱元璋对于老兄弟的补偿,同时也是为自己在武勋集团的地位上的另一道保障。汤和虽然近年已淡出朝堂,但是他的门生故吏遍及军中,如此一来,一定会成为华英雄今后的一大助力。
“那就好!”朱元璋笑着说:“老汤,你快回去准备准备。俺择日就派礼部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