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男女之情有了初步认知时便对叶平洲心生爱慕。
做梦都想嫁与他。
成婚后叶平洲的确待她很好,胭脂水粉成箱成箱的买给她,会笨拙地替她画眉挽发。
叶平洲的一颗心就这么大,几乎全部掏给了她。
可成婚不过半个月,他便要出征。
一年到头,她能见到叶平洲的日子加起来不过十日。
甚至连云微出生的时候他都在战场没回来。
云微都能下地走路了,他才匆匆回来瞧上一眼。
她嫁进侯府五六年,觉得晚香堂愈发空、愈发大,夜夜还会梦到叶平洲在战场被敌人乱箭射死而惊醒。
实在是太累了。
“你偷人还有理了是吧?!”秀丽嬷嬷气不过,扯着薛氏的胳膊指着那上头暧昧的痕迹。
“当初大公子去你家提亲前早就说清了,说他军务繁忙婚后不能时常陪你,是你说不介意的啊!”
“咱们定远侯府是绑着你、逼着你嫁进来的吗?!”
“你和侯爷无媒苟合倒成了无奈之举?薛念卿,我和老夫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那么厚,那么能装呢?”
薛氏满脸通红的指痕,心中恨极了又无奈极了。
当初的确是叶鸿宣强迫于她,但她到后面也是情难自抑。
叶平洲的死讯传来后,她痛苦又高兴。
痛苦的是她和云微在定远侯府生存会更为艰难。
高兴的是她不用再为叶平洲迟迟不归家而胆战心惊。
只是她一个守寡的女儿必定会被娘家嫌弃,又不甘心嫁给人当续弦。
要想留在定远侯府,只能依附叶鸿宣。
秀丽嬷嬷看着她这副委屈又可怜兮兮的模样,气得脑壳发晕,拿过长鞭一鞭鞭抽在薛氏雪白细腻的皮肉上。
“贱蹄子、浪荡货!我看你日日捧着本书在那自命清高,结果背地里腿都合不拢!那妾生子平日里装得斯文儒雅,结果是个肖想长嫂的混账玩意!”
方才她在祠堂急得团团转,只恨不能帮柳氏一起抽上叶鸿宣这个白眼狼几鞭。
“我叫你偷人!我叫你敢背叛大公子!”
薛氏死死咬着下唇,满下巴都是血。
老夫人转着佛珠,听到薛氏的痛吟声愈发低弱。
“秀丽。”
秀丽嬷嬷住了手,将薛氏扔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仅剩几块破布掩体的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