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步长北说:“报吧,我看着你报。”
苟哥面上现出一丝犹豫。
“报呀。”步长北说:“你不报,我帮你报,乐山。”
奚乐山应一声。
步长北说:“去衙门。”
奚乐山应一声:“是,少爷。”
奚乐山应着就要往外走,但是苟哥一个激灵拽住了他。
此时,老妇人晃晃悠悠醒了。
她听见了报官两个字,立刻道:“不能报官。”
奚乐山道:“为什么报官?”
老妇人急道:“报了官,岂不就人尽皆知。兰芝一个女儿家,若人都知道她没了清白,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这话虽然没道理,但是符合现在的情况。
一个女人失了贞洁,就算你是受害者,旁人在同情你的同时,更多的是轻视和不屑。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采花贼不找别人,偏偏找你呢?
这种扭曲的观念,一直延续千年,即便是崔笑那个年代,也只是有好转,却不能根除。往往叫人愤怒却无能为力。
“这就奇怪了。”崔笑不由的道:“刚才,为什么你们着急要报官呢?就不怕你女儿名誉毁了吗?”
这几个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在以为崔笑是凶手,和确定崔笑不是凶手之后,态度截然不同。
苟芝兰从哭到跳楼。其他人从心疼姑娘要钱,到骂她不要脸。
这可是天差地别。
崔笑看着苟芝兰半晌,扯了扯步长北。
步长北回头看崔笑,挑了挑眉,什么事?
崔笑却踮了一下脚,扯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意思,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大庭广众,步长北觉得略有点不合适,但那是转念一想,他们这会儿对外称兄妹呢,问题不大。
兄妹说两句悄悄话,不会有人多心的。
于是步长北便侧过脸。
崔笑凑近步长北的耳朵,非常低,非常低的说了两句话。
苟家的人不会武功,听不见什么。奚乐山却努力的竖起了耳朵,听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