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朱家,那些摇尾乞怜、阴险毒辣的家族,竟然也妄加评论?是看不起我们朱家,还是在嘲笑我朝的正统地位?”
魏忠贤和许显纯像被冻住了一样沉默。
“锦衣卫对此没有察觉,难道连朕身边,也有轻视朱家、推崇孔家的人?”
“臣知罪!”
许显纯知道这次祸及自身,恐惧不已。
朱由校眼神明亮,沉稳地说:
“你以为他们在酒桌上说的话,朕就能当笑话听吗?”
趴在地上许显纯吓得不敢出声,像冬天的蝉一样安静。
“如果这话是从乡下的老农民或者街头小巷的老百姓嘴里说出来的,就算说得再难听,朕也就笑笑算了。”
朱由校的话里多了几分冰冷,“要是真有人骂朕,朕最多也就回他两句,就当是乡下的闲聊话题。”
“但他们,是不懂事的老农民吗?是普通的市井小民吗?说话这么放肆,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停了停,语气更加严厉,“‘祸从口出’的道理,他们难道不懂?敢这样大放厥词,难道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没人能治得了的吗?”
“在曲阜,孔府的话比朝廷的法律还管用,他们的心里恐怕只知道有孔家,忘了上面还有天子。”
朱由校的话锋利如刀,“就连曲阜的县令,都是孔家的人在控制,是不是这样?”
许显纯小声回答:“是的。”
“找一个受害者,拿着状子去抓人,问问看,那个知县敢说他没有依靠孔家胡作非为吗?”
朱由校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在现在的大明朝,清官难得,如果孔县令真的像水一样清白,那曲阜怎么就成了国中之国呢?
“这件事,你能办好不?”朱由校转而问。
“皇上放心,微臣已经悄悄布好了棋子。”许显纯回答。
朱由校没想到,锦衣卫指挥使说的轻松事,其实并不简单,但这又是后话,暂且不提。